我日丈母娘
我日丈母娘
这标题够吓人的吧?您先别急,也别想歪了。我说的“日”,是日子的“日”,是过日子的那个“日”。这事儿啊,得从头慢慢讲。
我和媳妇儿结婚头两年,那日子过得,真叫一个鸡飞狗跳。矛盾不在我俩身上,全在丈母娘那儿。她老人家,那是我们小家的“常驻总指挥”,还是24小时不请自来的那种。冰箱里菜怎么摆,她得管;我周末想睡个懒觉,她七点准时打电话,说“太阳晒屁股了,年轻人要上进”;就连我和媳妇儿晚上看个电影,她都能叨叨半天,说浪费电,不如去楼下散步。我那心里头,憋着一股火,跟媳妇儿抱怨,她就夹在中间抹眼泪,说那是她妈,能怎么办?
那段日子,我真是怕了“家庭关系”这四个字。一听到丈母娘的声音,我头皮就发麻。心里老琢磨:这日子,到底是我和媳妇儿过,还是和丈母娘一块儿过?这“家庭关系”怎么就成了一团乱麻,理也理不清呢?
转机出现在孩子出生以后。媳妇儿坐月子,丈母娘自然顺理成章地住了进来。这下可好,指挥范围从客厅厨房,直接扩张到了卧室和育儿室。矛盾升级了,火药味浓得一点就着。直到那天晚上,我给孩子冲奶粉,她非得说水温不对,一把抢过去。我累了一天,那股邪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声音不免高了八度:“妈,您能不能让我自己来!”
空气一下子凝固了。丈母娘愣在那儿,没说话,转身回了客房。那一夜,我翻来覆去没睡着。
第二天是周六,我起得特别早。鬼使神差地,我走到厨房,看见丈母娘已经在那忙活了,背影有点佝偻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,没话找话:“妈,熬粥呢?我帮您剥个蒜吧。”她没回头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我俩就那么并排站着,一个熬粥,一个剥蒜,谁也没说话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突然开口,声音很低:“我是不是……管得太多了?”
我手一顿,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我叹了口气,实话实说:“妈,您是心疼我们,我知道。可我们俩,也想学着当爹当妈,摔几跤也得自己爬起来不是?”她沉默了很久,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响。然后,我听见她轻轻说:“你爸走得早,我就这么一个闺女,总怕她吃亏,怕你们弄不好……以后,我尽量少说。”
那句话,像把钥匙,把我心里那把锁“咔哒”一声打开了。原来,她那密不透风的管束背后,藏着一个母亲深深的恐惧和爱,只是用错了方式。而我,也一直把她当成了“问题”,而不是一个需要适应新角色、也会孤独害怕的“家人”。
从那以后,事情悄悄起了变化。我主动给她派“活儿”:“妈,您熬的汤是一绝,今天教教我呗?”她脸上有了笑模样。我下班回来,会特意跟她说说工作上的趣事。她唠叨的时候,我听着,挑能做的应一声,不较真。神奇的是,我退一步,她反而也退了一步。不再突击检查冰箱,打电话也先问问我们方不方便。家里那种紧绷绷的气氛,像被阳光晒过的被子,慢慢变得松软起来。
现在啊,我常跟朋友调侃,我这不是“日”媳妇,是实实在在地“日丈母娘”——和她在一个屋檐下,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。这其中的滋味,酸甜苦辣都有。你得理解,这代人的观念就那样,她不是要夺权,是放不下心。你也得立住,不是硬碰硬,而是用行动让她慢慢相信,你能把她的女儿照顾好,把这个家撑起来。
所以说,这“家庭关系”啊,真像熬一锅老火汤。火太猛了,汤就干了糊了;火候不到,味道又出不来。你得有耐心,守着那锅汤,看着它从清水变成淡淡的茶色,再慢慢变得醇厚。如今,丈母娘还是常来,但更像是“特邀顾问”。周末一起吃顿饭,聊聊家常,孩子缠着她叫姥姥。看着这一屋子热闹,我心里头挺踏实。
这日子,不就是这样吗?和你想得到的人,和你没想到的人,磕磕绊绊,互相磨合,最后把光阴都熬进了一锅浓浓的、分不开的汤里。这标题是噱头,可这里头的事,是真真切切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