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操五月丁香91
青青操五月丁香91
五月的风，软绵绵的，带着点暖意，也带着点说不清的草木香。走在老城区的巷子里，忽然就被一阵浓烈的香气给攫住了。抬头一看，哟，谁家院墙里探出好大一丛丁香，那紫色的小花簇拥着，开得正欢实。这香味，霸道得很，不由分说地就往你鼻子里钻，往你记忆深处钻。
我停下脚步，就站在那儿看着。这“青青操”啊，是我们这儿的老话儿，形容草木长得茂盛，那股子拼命向上、不管不顾的生命劲儿。眼前的丁香，不就是最好的“青青操”么？经过一冬的蛰伏，攒足了力气，在这五月天里，可着劲儿地绽放，把所有的香气一股脑儿地泼洒出来。它才不管有没有人欣赏呢，它的绽放，好像就是为了自己，为了这个季节。
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。外婆家的后院，也有一棵老丁香树。那时候的五月，我们这群孩子就在树下钻来钻去，把掉在地上的花穗捡起来，小心地夹在课本里。好像把春天也夹进去了似的。那本旧课本，后来不知去了哪里，但那股混合着油墨和丁香的特殊气味，好像还隐隐约约闻得到。记忆这东西，有时候比现实还要真切。
如今，我们总爱盯着屏幕，看着那些被精心修饰过的画面。一朵花，一个风景，甚至一段生活，都被裁剪得整整齐齐，加上滤镜，配上音乐。美则美矣，却总觉得隔了一层。像这丁香，你从高清图片里能看见它的颜色，却闻不到它那带着点儿药味的、扑面而来的香。你从短视频里能看到它随风摇曳，却感觉不到那份“青青操”的、野蛮生长的力量。
我们是不是离这种原始的生命力，有点远了？习惯了被安排好的节奏，被推送的内容，被定义好的美。反而对这种需要停下来，用鼻子、用眼睛、用整个身心去感受的“真实”，变得陌生了。这满树的丁香，它不按谁的剧本开，也不为谁的点赞活。它就是开了，香了，完成了自己一年的盛事，如此而已。这份简单和直接，倒显得珍贵起来。
我掏出手机，想拍张照。举起又放下了。觉得拍不下来。拍不下那香气，拍不下那股子劲儿，更拍不下心里头被它勾起来的那点潮乎乎的情绪。算了，就看看罢。让这“青青操”的五月丁香，就这么看进眼里，记在心里。
天色慢慢暗了一些，巷子里的光变得柔和。那丁香花的紫色，仿佛也更深沉了。香气却似乎更浓，随着晚风，飘得更远。我转身离开，走了几步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。那团紫色的云雾，静静地停在灰白的墙头，像这个五月一个安静的注脚。它什么都没说，却又好像说了很多。对于时间，对于记忆，对于生命本身那种不管不顾的、热腾腾的冲动。这感觉，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