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乐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的情缘
博乐巷子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走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老张说着话,手里的烟灰差点掉在洗得发白的工装上。
我认识老张是在巷口那家面馆。他总是一个人坐在靠墙的位置,点最便宜的素面。有天老板娘多给他加了两片肉,他盯着碗看了好久,最后小心翼翼地把肉拨到一边,等到面吃完才细细品尝。
两百块的故事
“那会儿我刚来城里,在工地搬砖。”老张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有天晚上下工,在巷子口遇见她。她蹲在路边哭,说钱包被偷了,回不了家。”老张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,像是要把那些年的画面从记忆里重新翻出来。“我兜里就剩两百块,是接下来半个月的饭钱。可看她那样,我还是抽出一张塞给她。”
后来呢?我问。老张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后来她非要还钱,每天都在巷子口等我下工。先是还了那一百,然后又借她五十,就这样借借还还的,小半年过去了。”他说那时候最期待的就是下工,两个人在巷子里慢慢走,说些不着边际的话。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,巷子好像永远走不到头。
“有一次她说要请我吃饭,结果就在巷子中间那棵老槐树下,摊开自己做的饭盒。”老张的眼睛忽然亮了,“你猜怎么着?她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生日,饭盒里藏着个小蛋糕,用胡萝卜刻的‘生日快乐’。”
他们的爱情没有鲜花,没有电影,只有博乐巷子里两百块钱的情缘慢慢生长。老张说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动不动就要房要车,他们那时候,真心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后来我们在巷子尾租了个小单间,只有十平米。”老张比划着,“窗户对着邻居的墙,白天都要开灯。可她总有办法让那个小屋子变得温馨,捡来的玻璃瓶插着野花,旧报纸折成灯罩。”
我问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?老张摇摇头,把烟头按灭:“她家里人不同意,后来带她回老家了。临走前她塞给我一个信封,里面是两千块钱。我在巷子口站了一夜,最终也没去追。”
巷子深处传来炒菜的香味,谁家在煎带鱼。老张站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灰:“这小巷两百元的情缘,我记了二十年。值了。”他转身走进巷子,背影慢慢融进暮色里。我忽然明白,有些爱情不需要惊天动地,博乐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足够温暖一个人的大半辈子。
现在的博乐巷子快要拆迁了,墙上画着大大的拆字。可老张还住在那儿,守着那些泛黄的记忆。他说偶尔会梦见那个夏天,梦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巷子里,她回头对他笑,说等你下工。
昨天路过巷口,看见老张在和一个卖菜的老太太聊天。老太太多找了他五块钱,他追着还回去。我想,有些人啊,一辈子都在做同样的事——用最笨拙的方式,守护心里最干净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