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类激情小说网
另类激情小说网
老张把手机屏幕往我眼前一递，手指头戳得“咚咚”响：“瞅瞅！就这网站，我熬了叁个大夜了！”我眯眼一瞧，那网页设计得……怎么说呢，挺复古，花花绿绿的弹窗差点把标题给淹了。标题倒是直白，就叫“另类激情小说网”。
“你这看的啥呀？”我接过手机，随手划拉两下。老张嘿嘿一笑，压低了嗓门：“你别瞧它长得糙，里头的东西，啧，有点意思。不是什么正经霸总甜宠，写的净是些稀奇古怪的‘欲念’。”
我来了点兴趣，点开一本叫《夜班保安手记》的。好家伙，开篇没两段，主角的激情对象不是美女，是地下车库里那盏总滋滋响、忽明忽暗的旧灯管。作者写他看着那灯管闪烁，心里头那股焦躁又着迷的劲儿，写得跟真事儿似的，让我后背莫名有点发毛。
这网站里的“激情”，路子确实野。有写收集不同城市雨水的癖好，闻到雨味就亢奋的；有沉迷修复各种破碎老物件，在拼接过程里找到极致快感的。那些故事吧，你说它色情吗？好像不完全是。它把人心角落里那些上不了台面、却又烧得慌的念头，掰开了，揉碎了，摊在光底下。那种冲动，怪得很，也真得很。
我翻着翻着，手指停在一个短篇上。故事讲一个中年程序员，唯一的发泄，是每天深夜用废弃代码写诗。那些毫无逻辑的指令，在他眼里成了最澎湃的意象。公司服务器某个隐蔽角落，成了他堆放这些“激情废料”的仓库。没人看懂，但他就需要这么个地方。
你说，这算哪种欲望？创作欲？破坏欲？或许就是一种非如此不可的“表达欲”，堵住了，人就蔫了；找到一个缝钻出去，哪怕姿态难看，也总算能喘口气。这网站像个巨大的情绪废料场，收纳的就是这些奇形怪状、无处安放的内心之火。
老张凑过来，看我愣神，插了句嘴：“对吧？是不是挺邪性？但你看那些作者和读者，在评论区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，像找到了组织。”我看了看评论区，确实，没什么污言秽语，反而是在认真讨论“那种感觉我也有过，但说不出来”，或者“你这段写到我骨头缝里了”。
这倒让我琢磨开了。咱们平常说的“激情”，好像总得跟点啥宏大或香艳的东西挂钩。可普通人日子里，哪来那么多惊天动地？多的是这些细碎、古怪、自己都未必敢承认的渴求。它们不够正确，不够阳光，但实实在在，硌得人心慌。
那个小说网，提供了一个格子间。让这些另类的、拿不出手的激情，能有个名字，有个形状，甚至能找到共鸣。它不负责教化，也不承诺救赎，就只是呈现。这种呈现本身，有种粗粝的诚实。你在那里逛久了，甚至会对自己心里那些暗戳戳的念头，多一丝理解——哦，原来不止我这样。
当然，那里头也有些东西，过了线，看得人不太舒服。老张后来也说，有些故事太阴郁，他得赶紧退出来晒晒太阳。这就像走进一个收藏癖的仓库，琳琅满目，但也得小心别被某些棱角划伤。怎么把握这个度，全看你自己。
我把手机还给他。窗外天色暗了下来，楼下的路灯一盏盏亮起，稳定地散发着白光。我忽然想起车库里的那盏旧灯管。它的故事，或许只在那个小说的世界里，才有人愿意去读，去体会那种扭曲的吸引力。而这，或许就是那个另类网站存在的，一点点意义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