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摸人操
人人摸人操
前几天路过社区广场，看到一群人，男女老少都有，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列，跟着音乐伸手、弯腰、拍打身体。走近了看，动作很简单，就是这里摸摸，那里拍拍，偶尔还互相轻轻拍拍肩膀后背。领操的阿姨嗓门挺大：“对！就这样，自己摸舒服了，再给旁边的人来两下，别不好意思！”大伙儿都乐呵呵的。这场景，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弄堂里的热闹劲儿。
这“操”，名字听着有点怪，甚至让人一愣。可实际上，它朴素得就像它的动作一样。说白了，就是一种以自我拍打按摩为基础，偶尔结合一些互助性拍打的健身方式。它不讲究什么高难度姿势，也不要求什么专业器械，核心就两个字：感知。你得静下心来，感受手掌触碰身体时的那份力度和温度，感受哪个部位是紧绷的，哪个关节是僵硬的。
现在的生活节奏，快得让人脚不沾地。我们每天盯着屏幕，手指在键盘和手机上来回飞窜，可偏偏忘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存在。脖子是不是又酸了？肩膀是不是早就僵成了石头？很多时候，不到疼得受不了，我们根本想不起去关照它们。“人人摸人操”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儿，它用一种近乎直白的方式，强行把我们的注意力拉回到身体本身。你摸摸自己的胳膊，拍拍自己的腿，哎，这难道不是最直接的一种“对话”吗？
再说这“互助”的部分。一开始看到大家你拍我、我拍你，确实有点新鲜。这年头，人和人之间，哪怕挤在地铁里都尽量避免眼神接触，更别说肢体了。但在这里，那种略带生疏的、轻轻的拍打，反而有种笨拙的温暖。它不像专业按摩那样追求穴位经络，更像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和连接。帮你拍拍后背，意思是“这儿帮你松一下”；对方回拍一下你的胳膊，像是说“你也辛苦了”。这种简单的互动，悄悄打破了点现代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膜。
我观察了一会儿，发现参与者里老年人不少，但也不乏几个眉头紧锁的年轻人。一个看起来像是常坐办公室的小伙子，在被人拍了拍肩颈后，自己扭了扭脖子，脸上露出一种“原来这儿可以这么松快”的惊讶表情。这或许就是这种健身方式的生命力所在——它提供了一种最低成本的身体唤醒。不需要你下定决心去办一张昂贵的健身卡，也不需要你换上专业的运动服，就在这儿，站着，用一双手，重新认识一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身体。
当然，任何东西流行起来，都会有人琢磨它的门道。网上肯定也能找到各种“改良版”或“专业教程”。但我觉得，广场上这种原生态的样子，反而最珍贵。它不神秘，也不深奥，就是把自我关照和邻里交往，用一种最朴实的方式揉在了一起。在整齐划一的专业健身潮流之外，它像是一个温暖的、有点嘈杂的角落，提醒着我们：健康或许可以从触摸和感知自己开始，关怀也可以在一次简单的拍打中传递。
音乐换了，节奏更轻快了些。队伍里有人没跟上拍子，自己先笑了起来，旁边的人也跟着乐。阳光洒下来，照着那些抬起又落下的手臂，照着那些舒展的笑脸。这“人人摸人操”，摸的是身体，操练的，或许是一种渐渐被遗忘的、对自身与他人的朴素关怀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