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冶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镇两百元的温情故事
大冶附近200块钱的爱情
老街拐角的招待所还亮着霓虹灯,前台大姐正打着毛线,头也不抬地说:"单间六十,过夜一百二。"我刚摸出身份证,木门吱呀一声,穿碎花裙的姑娘拎着暖水瓶走进来,手背上贴着输液留下的胶布。
"阿婆的咳嗽好点没?"大姐忽然放下毛线针。姑娘摇摇头,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币,都是十块二十的凑成一迭。"再续叁天。"她声音很轻,像夜里飘进的桂花香。
邻镇两百元的温情故事
第二天我在早点摊又遇见她。她只要了碗白粥,就着免费咸菜慢慢吃。摊主多塞给她两个包子,她执意要多付钱,两人推让间硬币掉进排水沟。"你这孩子..."摊主叹着气,"你爸妈要是知道..."她突然挺直脊背:"我能照顾好阿婆。"
后来我才知道,那姑娘叫小禾。她在邻镇纺织厂做工,奶奶突发肺病转院到大冶,她白天在车间踩缝纫机,晚上来医院陪床。两百块是她半个月的伙食费,却要撑过叁个夜晚的住宿。有次我看见她把馒头掰成两半,仔细把大的那半用塑料袋包好。
招待所大姐终于不再收她房钱:"202房间的折迭床反正空着。"其实哪有什么折迭床,是小禾每天清早都把被褥迭成豆腐块,连根头发丝都不留下。有夜半醉汉敲错门,她攥着开水瓶站到天亮,第二天照常去上工。
深秋某晚,她蹲在走廊尽头哭。奶奶的颁罢片出现新阴影,要交两千块押金。她数遍所有积蓄,连毛票都算上才八百。"我先垫着。"大姐突然出现,手里攥着个信封,"从你工资扣。"后来小禾发现,信封里根本不是医院的收据。
转折发生在霜降那天。小禾设计的珠片绣样被广州客商看中,厂里直接发了叁千奖金。她跑去医院时,护士说奶奶已经能喝整碗鱼汤了。回到招待所,她在每张床头柜都放了苹果,红彤彤的像小灯笼。
现在街坊都爱找小禾描花样,她总说是在医院陪护时跟隔壁床奶奶学的。那些深夜在走廊画图的时光,其实早被值班护士看在眼里。有次我见她教孩子们绣"平安"二字,针脚密密匝匝,如同当年攒在手心的零钱,每一分都带着体温。
今年端午路过招待所,202房间窗台晾着新染的蓝花布。大姐在门口包粽子,忽然说:"那孩子去年就把钱还清了。"灶上的蒸锅噗噗冒着白汽,空气里有粽叶与碱水交融的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