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好痛嗯轻一点九色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0:10:19 来源:原创内容

啊?好痛?嗯?轻一点九色

隔壁张姐的嗓门儿,总像把锥子似的扎透墙壁。这回听见她嚷嚷:“哎哟,轻点儿!这颜色是不是太跳了?”接着是她家那口子闷闷的回应:“你昨天不还说这‘九色’好看么?”我正揉着发酸的脖子,听到这话,手里的活儿停了下来。九色?这词儿钻进耳朵,有点陌生,又好像带着点说不清的吸引力。
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屋子。大白墙,原木家具,清汤寡水,标准得跟样板间似的。好看吗?好像也挑不出错。但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,像碗忘了放盐的汤。张姐家那点动静,倒让我心里痒痒起来。九色,听起来就热闹,是不是就像小时候攒的糖纸,花花绿绿铺开一桌子,那种单纯的、扎眼的快乐?

心里那点念头一旦冒出来,就压不下去了。周末我直奔市里最大的家居市场,一头扎进涂料区。好家伙,那才叫开了眼。以前只知道米白、浅灰、奶咖,现在眼前是什么“落日珊瑚”、“雨林苔痕”、“星空靛蓝”,名字起得跟诗一样。我指着一种看着像晚霞又掺了点金粉的橘红色问店员:“这……这刷家里,行吗?”小伙子乐了:“姐,现在讲究的就是个性!您说的‘九色’,不一定真是九种,是说搭配出层次,有生活气息!”他这话,把我心里那点模糊的念头,一下子点透了。

说干就干。我选了面最空的墙,战战兢兢地刷上了第一笔。那颜色,我叫它“暖橘”。刷子上去的瞬间,心都提起来了,手也抖。颜料覆盖白墙的“沙沙”声,听着居然有点解压。可刚刷出一小块,我就愣住了。太艳了!跟周围素净的环境格格不入,像个莽撞的闯入者。我扶着酸痛的腰,嘴里不自觉地嘀咕:“啊?是不是错了……好痛……”这痛,一半是腰真的酸,一半是心里打鼓的懊恼。

盯着那块刺眼的橘色,我有点想拿白漆盖回去。但不知怎的,又想起店员的话。生活气息……我的生活,难道就是这一片不会出错的“白”吗?我喘口气,又打开另一罐叫“雾蓝”的颜料。这次,我没往橘色旁边凑,而是在对角的位置,轻轻刷了一小片。蓝和橘撞在一起,奇迹发生了——那股扎眼的躁动,忽然被沉静的蓝色压下去一点,反而显出点活泼的生气。我好像摸到点儿门道了:“嗯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
我彻底放开了,也不再追求什么标准图案。想起什么就添点儿什么。书架旁添了抹“豆绿”,看着眼睛舒服;窗边勾了道“鹅黄”,像把阳光留住了点儿。颜色一点点迭加,墙面渐渐变得丰富起来。它们不总是和谐的,有些地方对比强烈,看得人心里一激灵;有些过渡又很温柔,慢慢融在一起。这个过程挺奇妙,没有图纸,全凭当下的感觉,错了就改,累了就停。腰酸背痛是真的,但心里头那份专注,把别的烦心事都挤出去了。

最后一面墙收工的时候,我瘫在椅子上,都站不起来了。但抬眼望去,原先那面死气沉沉的白墙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群落。它们不规矩,不按常理出牌,有的地方厚,有的地方薄,甚至还能看见我犹豫时留下的迭涂痕迹。可整面墙活了,有温度了。它不像杂志上那些完美的案例,它就是我的,带着我手腕的力度和当时的情绪。这或许就是“九色”真正的意思吧,它不是九种固定的颜色,而是生活里那些迭在一起、说不清楚的丰富层次。

张姐后来来我家串门,盯着那面墙看了老半天,咂咂嘴说:“你这弄得……还挺耐看。”我笑了,没说话。这面墙现在成了我最爱呆的地方。光线在不同时间照过来,那些颜色都会变,早晨是一种样子,傍晚又是另一种样子。它静静地在那儿,不再是一声冰冷的“白”,而像一段有了呼吸和节奏的旋律。生活有时候真需要这么点“莽撞”的勇气,去打破那片规整的苍白。痛过,犹豫过,但最终留下的,是一个能让自己会心一笑的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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