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安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泰安周边200元的情感故事
那家小面馆藏在岱宗坊斜对面的巷子里,木招牌被油烟熏得发黑。我总在周末傍晚六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,点一碗八块钱的牛肉面。而她总是在柜台后麻利地包着馄饨,围裙上沾着面粉。
“今天这么晚?”她抬头时眼角弯成月牙。这句话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问候。其实我五点就到了,在巷口转了叁四圈,才鼓起勇气推门。
200块钱能做什么
那天我揣着刚发的兼职工资——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,在面馆门口来回踱步。200块钱对大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?可能是半个月的饭钱,也可能是两本专业书。但我那时想的却是,能不能请她看场电影。
“要不要...去看《泰坦尼克号》?”说完我就后悔了,这邀约太突兀。她正在擦桌子,抹布在桌面上画着圈:“重映版啊...听说新增了镜头。”最后我们选了学校礼堂的露天放映,票价二十,剩下的钱买了爆米花和两杯奶茶。
晚风把幕布吹得微微晃动,杰克给萝丝画像那段,我瞥见她眼睛里映着银幕的光。散场时她说这是第叁次看,每次都会发现新细节。我们顺着红门路往南走,聊着电影里被删减的片段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
后来这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。每周省下两百块,带她去老县衙淘旧书,去通天街吃烤串,在龙潭水库边的长椅上看日落。她总说这些花费太奢侈,却会在路过冰糖葫芦摊时悄悄拽我袖口。
有回去泮河公园划船,租船的大爷收了我五十押金。船到湖心突然下起太阳雨,我们躲进船舱听着雨打篷布。她哼着《我心永恒》的调子,手指在滴水的船帮上打拍子。那时觉得,这艘摇摇晃晃的小船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。
藏在零钱罐里的心事
她有个陶土烧的存钱罐,做成招财猫形状。每次约会剩下的零钱都投进去,硬币落进去发出清脆的响。“等攒够了,”她摇晃着罐子,“去泰山看次日出吧。”其实山顶宾馆的标间要叁百八,我们心知肚明却谁都不说破。
深秋的夜晚,我们坐在石阶上数罐子里的积蓄。钢镚铺了满地,在月光下像散落的珍珠。“一百九十七块叁毛,”她突然笑起来,“还差两块七。”我在外套内袋翻找,摸出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。她仔细抚平折角,说这是我们的共同基金。
后来招财猫的肚子越来越沉,我们却再没提过看日出的事。有时候爱情就像这些零钱,看似攒了很多,却始终凑不成想要的数目。
元旦前夜,面馆提前打烊。她在厨房教我包馄饨,我包的总是散开馅料。她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示范:“要这样叠,再捏紧。” flour粉末在灯光下飞舞,她发梢有茴香的味道。那晚我们煮了三十多个奇形怪状的馄饨,配着腊八蒜吃得精光。
跨年钟声响起时,我们站在窗前看远处烟花。她往存钱罐里投了枚崭新的硬币:“今年要登顶啊。”玻璃映出我们靠在一起的影子,呼出的白气在冷窗上晕成圆。
开春后她辞了面馆的工作,要去南京投奔表姐。送她到火车站那天下着毛毛雨,候车室的座椅冰凉。她突然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存钱罐:“留着买专业书吧。”我摇头推回去,陶罐在我们手中传递着温度。
列车开动后,我抱着罐子走在站前广场。阳光突然刺破云层,硬币从裂缝里漏出来,叮叮当当滚了一地。我蹲着去捡,发现那些硬币在积水里闪着光,像她笑起来时的小虎牙。
现在偶尔还会去那家面馆,新来的小伙计包馄饨总没她包得好看。有时望着岱庙的红墙发呆,想起她说过泰山日出其实和别处没什么不同。但那个沉甸甸的陶罐至今还放在我书架上,提醒着我200块钱能买到的,远不止两百块钱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