骋补测空少被飞育生冲菊宿舍
骋补测空少被飞育生冲菊宿舍
机舱广播响起温柔提示的时候，林清正弯腰给一位乘客递毛毯。他手指修长，制服挺括，嘴角那抹职业微笑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标准。没人知道，这个在天上飞了五年的空少，此刻心里正盘算着下班后要去哪家健身房——或者说，去见健身房里的某个人。
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。林清租的房子到期，房东要卖房，他急着找新住处。中介推给他一个合租信息，价格低得离谱，地段却不错。电话那头是个有点哑的男声，说话干脆：“体院的宿舍楼，原来住的同学毕业了，我租下来但一个人住浪费。你要是不嫌弃，过来看看？”
去看房那天，林清见到了周健。开门的人只穿了条运动短裤，身上还冒着热气，像是刚跑完步。小麦色的皮肤，肩宽得几乎堵住门框，头发茬短短的，汗珠顺着脖颈滚进锁骨的凹槽里。林清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不是紧张，是那种“糟糕，是我喜欢的类型”的警报无声拉响。他面上不动声色，手指却不自觉地抠了抠背包带子。
宿舍比想象中干净。两张上下铺，只用了下面两个位置。周健的床铺迭得像豆腐块，另一张空着，桌上堆着几本运动解剖学的书。窗户开着，风吹进来，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，混着一丝说不清的、属于年轻男性的荷尔蒙气息。林清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。他告诉自己，是因为便宜，离机场线也近。但心底某个角落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：真的只是这样吗？
住进去的头两周，两人客气得像宾馆室友。林清飞早班机时，轻手轻脚像只猫；周健训练回来累得倒头就睡，鼾声都不带打的。转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林清航班延误，到家已是凌晨，淋得半湿。客厅灯还亮着，周健在给脚踝缠绷带，旁边放着冰袋。
“受伤了？”林清放下行李。
“嗯，训练时崴了一下。”周健抬头，看到他滴水的头发，“你去洗个热水澡，别感冒。我煲了汤在锅里，自己喝不完。”
那碗热汤下肚，某种坚冰似的东西就化了。两人开始聊天。林清讲他在世界各地见过的日出，讲难缠的乘客，讲在异国街头迷路的心慌。周健的话少些，说的多是训练场的枯燥，比赛的输赢，还有对毕业后前途那点不确定的迷茫。他说话时，眼睛很亮，专注地看着人，像头未经世事的年轻豹子。
林清渐渐发现，这个体育生室友有着极其反差的细腻。他会记得林清随口提过喜欢的咖啡牌子，下次超市购物时就出现在购物袋里；林清半夜落地，总能收到一条简短的“门厅灯给你留着”的微信。这些细小的、沉默的关照，在这个临时的合租空间里，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。
而林清自己，也慢慢松弛下来。他不再刻意收起那些“不太直男”的小习惯，比如睡前细致的护肤步骤，比如对家居摆设的挑剔。有一次他对着镜子整理围巾，打了几次都不满意，周健靠在门框上看，忽然走过来：“我试试？”那双惯于抓握器械的大手，绕了几下，竟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。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，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。林清闻到周健身上清爽的皂角味，心跳如鼓。他慌忙退开半步，说了声谢谢，耳朵尖却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。
那晚林清失眠了。他盯着上铺的床板，第一次认真思考：这种越来越浓的亲近感，到底算什么？是孤独城市里两个陌生人的相互取暖，还是藏着更危险、更迷人的可能？他清楚自己的性向，但周健呢？那个直线条的运动男孩，知道什么是“驳补测”吗？或者，他感觉到了什么吗？
问题还没想明白，冲突就先来了。那天林清带了个空乘同事回来取东西，同事是个活泼的驳补测，说话手势多了些。人走后，周健沉默了很久，在阳台抽了支烟——他平时不抽的。晚上，他忽然问：“你那朋友……和你一样？”
林清心里一紧，面上却强装镇定：“什么一样？”
“就是……喜欢男的？”周健问得直接，眼神却有些飘忽，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裤缝。
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鸣。林清感觉喉咙发干，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冰水划过食道，让他冷静了些。他放下杯子，玻璃底碰到桌面，发出轻轻的“咔”一声。
“是。”他抬起头，直视周健的眼睛，不再躲闪，“我确实是。如果你觉得不舒服，我可以……”
“我没有不舒服。”周健打断他，语速很快，说完又顿了顿，声音低下去，“只是……以前没接触过。不太懂。”
不懂什么？不懂这些人怎么生活，还是不懂自己心里那些乱糟糟的反应？周健没说下去。但那天之后，有些东西变了。周健的眼神里多了点探究，偶尔的肢体接触，比如递东西时碰到手指，他会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去，过一会儿，又好像没事人一样。
林清开始刻意晚归，减少碰面。他怕。怕那份刚刚萌芽的温暖，被一句“我不接受”碾得粉碎。这间小小的菊宿舍，曾经是逃离城市冷漠的避难所，此刻却像布满无形引线的雷区。他甚至在手机里重新翻起了租房信息，指尖滑动，心里却空落落的。
周五晚上，林清又拖着箱子准备去赶红眼航班。推开房门，却看见周健坐在自己床沿，手里捏着个小盒子。
“给你的。”周健把盒子递过来，表情有点别扭，“听说你们长时间飞行，脚会肿。这个喷雾，我们队医推荐的，好用。”
林清接过来，塑料盒子还带着对方的体温。
“另外，”周健站起身，个子太高，在低矮的宿舍里显得有点局促，“下周六我决赛。你……要不要来看？”他补了一句，声音闷闷的，“就当给室友加个油。”
窗外的风吹进来，带着夏夜特有的溽热。林清捏着那盒喷雾，塑料壳的边缘硌着掌心，微微的疼。他看着周健躲闪又期待的眼睛，心里那团乱麻，好像突然被扯出了一根线头。他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机场巴士的喇叭声远远传来，催促着离别，也预告着下一次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