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亲乱础片
单亲乱础片
老李把电动车停在楼下，摸出钥匙，却没立刻上楼。楼上那扇窗户暗着，儿子应该还没回来。他点了根烟，火星在昏暗里忽明忽暗。这日子，像拧紧的发条，上班、接单、做饭、盯着儿子写作业，周而复始。累吗？真累。可心里最深处那块空落落的地方，比身体的累更磨人。有时候夜深了，他也会对着手机屏幕发愣，指尖在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标上游移。他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，比如那些弹窗里跳出来的、标题耸动的“小电影”。他管那叫“础片”，觉得那是洪水猛兽，尤其是对他这个家里有个半大小子的单亲爸爸来说。
可偏偏，儿子小涛的班主任今天打来了电话，语气严肃得让他心慌。说孩子最近上课老走神，精神状态不好，还在同学的手机上发现了“不健康视频”。老李当时脑袋就“嗡”了一声。不健康视频？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藏在手机隐藏文件夹里那点东西被发现了？脸腾地烧起来，羞耻感混着愤怒。可转念一想，不对啊，自己藏得严严实实，儿子怎么会……
回到家，他沉着脸，把小涛叫到跟前。孩子十五岁，梗着脖子，眼神躲闪。老李压着火，问：“你……是不是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？”小涛不吭声。老李那股邪火“噌”就上来了，扬手就想打，可手悬在半空，又硬生生忍住。他想起自己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，父亲也是这样，除了吼和巴掌，好像没别的交流。他放下手，叹了口气，声音哑了下去：“跟爸说说，到底咋回事？”
小涛这才抬起眼，眼圈有点红，话里带着委屈和叛逆：“就许你看，不许我看？”老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像被戳破了最隐秘的脓包。原来，上周他半夜用手机时太累睡着了，页面没关，早上被早起上厕所的儿子瞥见了。那一刻，老李不是愤怒，而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和无力。原来自己那些偷偷摸摸的“排解”，在儿子眼里，成了某种“默许”甚至“示范”。
这能全怪孩子吗？他问自己。单亲家庭，家里就父子俩，有些话题，比如何谓健康的性，何谓真正的亲密关系，他张不开嘴，总觉得尴尬，总觉得孩子还小。于是，那些本该由父母引导、在阳光下去了解的知识，变成了黑暗中模糊扭曲的影像。那些粗制滥造、纯粹追求感官刺激的础片，成了儿子，或许也曾是他自己，对“性”这个领域最初、最扭曲的认知地图。这地图是错的，会把人引向歧途。
那天晚上，老李没做饭，叫了外卖。饭桌上出奇地安静。最后，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，干咳了两声：“那个……爸上次，是不对。那些网上乱找的东西，假的，骗人的，而且……看那些，对人不尊重。”他说得磕磕巴巴，额头上都冒了汗。小涛扒拉着饭，“嗯”了一声。老李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后来，老李做了几件事。他悄悄删掉了手机里所有不该有的东西。他去找班主任，又去书店，挑了几本适合青少年看的、讲身体变化和人际关系的书，放在儿子书桌上，没多说。周末，他破天荒提议一起去爬山。爬到半山腰，两人累得坐下喝水，看着山下的城市，老李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对儿子说：“这人啊，心里有啥空着，就容易找乱七八糟的填。爸有时候也空得慌，但想想你，就得找点正经事把自己撑起来。打球，跑步，哪怕看看新闻，也比瞎看强。”
小涛没接话，但把水壶递给了他。老李知道，儿子听进去了。单亲家庭的路不好走，缺失了一方的陪伴，情感教育和性教育的担子，全落在了一个人肩上。你躲，你避，你指望孩子“无师自通”，或者被社会、被网络“教育”，那结果很可能就是“乱”。这个“乱”，不光是行为，更是认知和心态。那些粗劣的础片，就是一种最坏的“乱源”，它把复杂的情感与亲密关系，简化成毫无意义的生理动作，误导了多少像小涛这样，在成长中迷茫、在沉默中寻找答案的孩子。
老李现在懂了，堵不如疏，藏不如讲。家里缺了半边天，自己就更得把天撑开，让阳光照进来，把那些阴暗角落里的“乱”给驱散。这比赚多少钱，都更重要。他看着身边已经比自己高一点的儿子，心想，这堂课，是儿子给他上的，也是他必须给儿子补上的。日子还长，发条还得拧紧，但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，好像因为这次艰难的对话，被填进了一点实在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