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镇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丰镇男士钟情的小胡同
巷口的老槐树下,几个穿工装的中年人蹲在石墩上抽烟,青灰色的烟圈顺着皱纹盘旋而上。这是下午四点半,五金厂下工的钟声刚敲过十分钟。
我站在巷子这头往深处望,晾衣绳上挂着深蓝色工装,偶尔有辆二八大杠叮铃铃擦身而过。车龙头一拐,消失在某个斑驳的木门后头。这条巷子有个特点——没有门牌号,但每个丰镇男人都认得回家的路。
巷子里的热闹时光
傍晚五点开始,巷子就活络起来了。修车摊的老陈在墙根摆开家伙什,几个刚下班的男人很自然地围过去。有人递烟,有人拎来半瓶白酒,聊的都是接地气的话:谁家闺女考学了,厂里最近活儿多不多,东头老李家又买了辆电动叁轮。
“这巷子窄是窄点,但能听见人声儿。”开理发店的刘师傅一边给客人推头一边说。他那个十平米的铺子,推子声和聊天声从来没断过。丰镇男人下班不爱直接回家,总得在巷子里晃悠会儿,像是要把工厂里憋着的话都倒出来。
巷子中段有家烧饼铺,老面发酵的饼子贴在炉壁上,滋啦滋啦冒着油花。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:男人咬着热烧饼,手里还拎着两个,不紧不慢往家走。这是带给孩子的,巷子里的父亲们都不太会表达,心思都藏在热乎乎的吃食里。
那些说不出口的情谊
去年冬天,巷尾老李家房子漏雨,他也没声张。可第二天早上,门口多了两捆瓦片,修车摊老陈默默带着工具来了。没过半小时,巷子里又来了五六个人,递烟的递烟,扶梯子的扶梯子,谁也没多说话。
这种情分在巷子里很常见。谁家有点事,不用招呼,男人们自然会伸手。他们不太会说漂亮话,帮忙就是帮忙,干完活抽根烟就散。这种默契,是几十年街坊处出来的。
老王从钢厂退休那天,整条巷子的男人都聚到老槐树下。没人组织,大家就是默契地来了。有人拎着花生米,有人带着卤菜,默默陪他坐到深夜。月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这条蜿蜒的巷子。
如今新城区建起了广场和公园,可丰镇男人还是更喜欢这条巷子。在这儿,他们不用端着,可以蹲着抽烟,可以大声说笑,可以把工装袖子卷到胳膊肘。这条不起眼的小巷子,装的是最踏实的日子,最自在的时光。
傍晚的炊烟从各家厨房飘出来,巷子渐渐安静。男人们收拾好工具,拍拍身上的灰,推开各自的家门。明天这个时候,他们还会出现在这里,就像巷口那棵老槐树,年年发出新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