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把腿张大一点就不疼了宾馆
乖把?腿张大一点就不疼了宾馆
老刘推开宾馆房门的时候,那股子混合了陈旧地毯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,就一股脑儿涌了上来。他皱了皱眉,把手里沉甸甸的工具箱搁在门边。这宾馆有些年头了,墙纸边角卷着,天花板洇着一小块水渍。今天这单活儿,是来修客房的抽水马桶,水箱不上水,客人投诉好几回了。
他半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,打开工具箱,扳手、螺丝刀叮当作响。没多久,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飘进来:“师傅……能麻烦您,顺便看看这淋浴的龙头吗?水流太小了。”老刘抬头,是个挺年轻的姑娘,二十出头的样子,脸色有些苍白,穿着简单的罢恤牛仔裤,手里紧紧攥着房卡。
“成,等我弄完这个。”老刘应了一声,又埋头捣鼓他的阀门。姑娘没走,就靠在门框边等着,眼神有点飘忽,不时看看窗外。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工具碰撞的金属声,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车鸣。
过了约莫一刻钟,老刘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马桶好了,冲水试试。”姑娘连忙按下按钮,哗啦一声,水流顺畅。她脸上松快了些,小声说了句谢谢。老刘走到淋浴间,拧开龙头,果然,出水稀稀拉拉,还带着“嘶嘶”的气音。“里头堵了,或是垫片老化了。”他边说边转身去拿工具,动作大了点,膝盖“咔”地轻响了一声,他不由得“嘶”地吸了口气,动作顿住了。
“师傅,您腿没事吧?”姑娘问了一句。老刘摆摆手,“老毛病,关节不好,蹲久了就这样。”他重新弯下腰,准备拆卸龙头底座。空间狭窄,他那条不灵光的腿需要找个别扭的角度才能着力,动作看着就费劲。
姑娘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,忽然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:“那个……您把腿稍微……张大一点姿势,会不会好使点劲?我看您那样拧着,怪难受的。”她这话说得有点磕巴,脸微微红了,“我是说,角度顺了,筋腱不受憋,可能……就没那么疼了。”
老刘愣了一下,依言调整了下腿脚的位置。嘿,真别说,受力一下子匀了,酸胀感顿时缓解不少。他有点意外地看了姑娘一眼:“你这……还懂点门道?”姑娘低下头,手指绞着衣角:“我爷爷以前也是做木工的,腰腿劳损得厉害,我常帮他捶捶,听他念叨这些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,“住这宾馆,也是临时找个地儿……静静心。”
老刘没再多问。这城市里,来来往往住宾馆的人,谁心里没揣着点事呢?或许是工作的压力,或许是生活的疙瘩,找个陌生的、无人打扰的空间,把自己暂时藏起来,像受伤的动物躲回洞穴舔舐伤口。这小小的、略显破旧的客房,此刻就成了这样一个临时的“避风港”。他叁下五除二换好了龙头的阀芯,水流立刻充沛起来。
“好了,水流大了。”老刘收拾工具,叮嘱道,“这老宾馆,管道旧,下次用水要还是不对劲,直接找前台。”姑娘连连点头,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笑意:“谢谢您,师傅。您也……多注意腿脚。”
老刘提着工具箱走出房间,关上门。走廊里灯光昏暗,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他忽然想起姑娘刚才那句话——“腿张大一点姿势”。这话乍听有点突兀,甚至可能让人误会,但放在当时那具体而微的情景里,却是一句实实在在的、带着笨拙善意的关切。它关乎身体如何在一个不适的环境中,找到一个相对舒适的支撑点。也许,人心里那些憋屈和疼痛,有时候也需要“换个姿势”,需要一个像这间老旧宾馆一样的临时“避风港”,让自己喘口气,把紧绷的神经稍微“张大”一点,才能缓过那股疼劲儿。
他下楼,回到宾馆大堂。前台服务员正打着哈欠,电视里播着无聊的广告。门外,城市依旧车水马龙。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支撑点,每个人也都有可能,在某个瞬间,成为别人一句简单提醒的来源。老刘推开宾馆的玻璃门,走进傍晚的光里,膝盖好像真没那么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