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霞火车站附近站街,车站周边街巷见闻
傍晚的栖霞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的光晕里,出站口挤满举着手机接站的男男女女。我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。回头望去,斑驳的围墙边倚着几个模糊的人影,像是从暮色里突然长出来的野草。
沿着车站东侧的小巷往里走,青石板路被夜宵摊的污水浸得油亮。卖炒粉的大婶抡着铁锅,火苗窜起半人高。"住宿吗?有热水。"巷子深处飘来带着口音的问话,穿碎花衫的妇女从半掩的门后探出身,手里毛线针仍穿梭不停。她脚边的塑料凳上趴着橘猫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晾衣杆的影子。
巷弄里的日常光景
再往深处走竟是别有洞天。剃头师傅在梧桐树下摆开摊子,推子嗡嗡响着,碎发像蒲公英种子飘进下水道。穿校服的男孩蹲在修鞋摊前,眼巴巴盯着老师傅给球鞋补胶。这些寻常的生活片段,与巷口若隐若现的站街场景交织成矛盾的画卷。
五金店老板坐在躺椅上摇蒲扇,收音机里放着《牡丹亭》。"这条巷子啊,白天是街坊们的客厅,晚上就换副面孔。"他忽然开口,眼睛仍眯着。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见晚风卷起废弃的彩票纸,在电线杆旁打转。
墙角有群老人在下象棋,搪瓷缸里的茶垢厚得像青铜器。"将军!"白胡子老头重重拍下棋子,震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走。他们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常,对巷子里流动的隐秘交易视而不见。或许在栖霞火车站附近站街的生态里,这也成了见怪不怪的风物。
杂货店老板娘往水泥地上泼水降温,水迹瞬间蒸发成白汽。"前些年巷口装过摄像头,后来线被人剪了。"她甩着湿漉漉的手说,"太阳下山后,连野猫都知道要绕开某些角落。"
深夜的明暗交界
入夜后,巷口的霓虹招牌接连亮起。足浴城的粉紫灯光投在积水洼里,像打翻的颜料盒。几个年轻女孩靠在灯柱下玩手机,荧荧白光映着她们新做的水晶甲。偶尔有出租车慢悠悠驶过,轮胎压过井盖发出哐当声响。
炒粉摊前渐渐排起队伍。穿工装的大叔边等餐边刷短视频,外放的笑声在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。他突然抬头对我说:"这儿的炒河粉加两个蛋最划算。"仿佛在解释什么,又像在掩饰什么。车站周边街巷见闻总是这样,把正经与荒唐都拌进浓油赤酱里。
便利店值夜班的小姑娘正在货架间补货,啤酒罐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在敲木鱼。"有些姐姐每晚都来买薄荷糖。"她压低声音说,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冰柜的冷气涌出来,与巷子里的暑气形成暧昧的结界。
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,惊起墙头的野猫。它轻巧地跃过晾衣绳,消失在违章建筑的屋顶。此刻的栖霞火车站附近站街景象,就像被猫爪碰乱的毛线团,理不出头绪。
晾在阳台的衬衫还在滴水,二楼传来婴儿啼哭。穿睡衣的女人推开窗骂道:"天天闹到后半夜,还让不让人睡了!"巷子霎时安静片刻,随即又恢复原状。这种奇特的共生关系,或许就是车站周边街巷见闻最真实的模样。
晨光初现时,环卫工开着叁轮车收走整夜的狼藉。包子铺的蒸笼冒着白汽,早班乘客拖着行李箱碾过路面。那些夜晚的影子都已消散,只有墙角的烟蒂证明过什么。我站在巷口回头望,看见初升的太阳给青瓦楼镀上金边,昨夜的一切恍若隔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