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久久久块久
久久久久久块久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?生活就像一条河,表面上平平静静地流着,可水底下,总好像沉着点什么。沉着的不是什么大石头,而是一块一块的,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。它们不扎眼,却实实在在地在那里,让水流过的时候,有那么一点不顺畅,一点沉甸甸的。这块东西,我叫它“久块”。
“久块”是什么?它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。可能是很多年前,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道歉,在心里慢慢结了痂。可能是一个小小的梦想,像颗种子掉进了石缝,没死,但也长不大,就那么倔强地待着。也可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,今天像是昨天的复印件,明天又像是今天的复印件,日子迭日子,就这么压成了一块实心的、沉默的“久”。它不疼不痒,甚至习惯了,你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。可偶尔静下来,一摸心口,哎,那块东西还在。
我认识一个老陈,在小区门口修了二十多年自行车。他的摊子角落,永远放着一把旧吉他,蒙着灰。年轻时他想组乐队,去南边闯闯。后来父亲病了,他留了下来。这一留,就是大半辈子。聊起天,他从不抱怨,只说“这就是日子”。可每次他擦完车,手在油腻的抹布上蹭蹭,目光总会在那把吉他上停那么一两秒。那一两秒里,没有叹息,就是一种很深的“久”。那块对于音乐和远方的“久块”,就安安静静地沉在他生活的河床底。
我们好像都习惯了和这些“久块”共存。它们太久了,久到几乎成了我们的一部分,像关节里磨钝了的软骨,平时没感觉,变天了才有点隐隐的。我们告诉自己,算了,都这么久了,搬它干嘛,费劲。于是该上班上班,该吃饭吃饭。可有时候,夜里睡不着,或者听到一首老歌,路过某个似曾相识的地方,那块“久”就被轻轻碰了一下。心里头,会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涟漪,有点涩,有点空。
你说,这些“久块”就一定是坏的吗?我看也未必。它虽然沉,虽然堵,但某种意义上,它也是我们人生的压舱石。风浪来了,轻飘飘的船容易翻,有点重量,反倒稳当。老陈的“久块”,让他成了这条街上最可靠的人,谁家车有问题,首先想到他。那份对家庭的承担,早就化在了他每一颗拧紧的螺丝里。这块“久”,压住了轻狂,也沉淀出了责任。
但问题在于,我们不能只让这“块”一味地“久”下去。河水总流,日子总过,那块东西若是永远不动,慢慢就会变成一潭死水的源头。得有那么一点活水,去晃晃它,哪怕只是让它松动一点砂砾。对老陈来说,这活水可能是某个周末的下午,他终于拿起吉他,给围着的小孙子笨拙地弹了一首《小星星》。琴声肯定生锈了,调也不准,可那一刻,他眼里有光,那块沉了太久的东西,好像被阳光照进了一丝缝隙。
对我们每个人也一样。那个“久块”,或许是该找老友喝顿酒,把当年那点误会泡在酒里化了;或许是该拾起画笔,哪怕就画一张歪歪扭扭的涂鸦;或许是该对家人说句“谢谢”或“对不起”,把哽了多年的话吐出来。行动不必惊天动地,甚至结果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你伸出手,去碰了碰它。这个“碰”的动作本身,就像往沉寂的深潭里投了一颗小石子。咚的一声,涟漪荡开,水就活了。
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,一边不断地积攒着“久块”,一边又得学着去轻轻地“松动”它。完全丢掉,人就没了根;完全压着,心就没了气。在这“久”与“动”之间,寻找那么一点平衡,一点透气感。让河底有沉稳的基石,也让河面有流动的波光。这滋味,复杂,却也真实。
所以,当你再感到心里有那么一块“久”的东西时,别急着烦。先感觉感觉它,认识认识它。然后,或许可以试着,找一件最小最小的事,给它一点轻轻的松动。就像推开一扇许久没开的窗,新鲜空气涌进来的那一刻,你会觉得,这条河,还在活泼地向前流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