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揉我胸 啊 嗯上课h渺渺
别揉我胸 啊 嗯上课h渺渺
高二那年的语文课,总有一种黏糊糊的闷热。头顶的老式电扇吱呀呀地转,把讲台上陈老师慷慨激昂的“之乎者也”搅得断断续续。我半趴在课桌上,眼皮沉得像灌了铅,笔记本上的字迹逐渐模糊成一片墨色的池塘。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滑进梦乡边缘的时候,胳膊肘突然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。
是坐我旁边的林渺。她没看我,眼睛还盯着黑板,手里攥着的自动铅笔却悄悄朝我这边挪了挪,笔尖在她摊开的课本空白处轻轻点了点。我眯起眼,顺着看过去。课本边角上,她用极细的笔迹画了两个歪扭的小人,一个趴在桌上流口水,另一个举着本书,正用书角偷偷戳前一个的胳膊。旁边写着叁个小字:“醒醒啦。”
我一下子清醒过来,有点想笑,又赶紧憋住,只侧过头冲她皱了皱鼻子。她也抿着嘴,眼角弯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成那副认真听讲的乖学生模样,只有耳根那儿透出一点点没藏住的红。陈老师正好转过身去板书,粉笔在黑板上哒哒地响。我悄悄直起背,深吸了一口带着粉笔灰味道的空气。
我和林渺的“同盟情谊”,大概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。在这种下午第一节课,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,我们成了彼此的秘密哨兵。有时候是她用笔帽轻轻捅我一下,有时候是我趁老师不注意,把一颗薄荷糖从桌子下面滚过去。这种小动作,成了枯燥课堂里一点心照不宣的乐趣,带着点冒险的刺激,又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。青春期的友谊,或者说,那种比友谊多一点、又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,往往就是从这些细碎的、旁人无从察觉的瞬间里,悄悄生长出来的。
那天下课铃响得格外突兀。陈老师合上教案,大家像往常一样开始收拾东西,桌椅碰撞声稀里哗啦响成一片。我正低头把桌上的书摞起来,准备起身。林渺也站了起来,侧身要从我身后挤过去。过道很窄,她一只手扶着我的椅背,身体微微倾斜。就在那一瞬间,或许是因为起身太急,又或许是被谁的椅子腿绊了一下,她整个人突然失去了平衡,低低地“啊”了一声,手在空中下意识地抓了一下。
她的手掌,就那么不偏不倚地、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我的胸口。
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周围所有的嘈杂声——同学们的谈笑、拉书包拉链的声音、走廊里的奔跑声——瞬间褪去,变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。我只感觉到那只手温热的触感,隔着薄薄的夏季校服衬衫,清晰地印在那里。我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一片空白,血液好像全冲到了脸上,烧得厉害。
林渺也僵住了。她飞快地缩回手,脸涨得通红,从脖子一直红到额头。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,里面满是惊慌和失措,嘴唇动了动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,只逸出一丝短促的、几乎听不见的气音,像一声被掐断的“嗯”。
我们俩就那么傻站着,在人来人往的课桌之间,像两个突然被钉住的木偶。大概只过了两叁秒,也许更短,但在我的感知里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然后,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低下头,几乎是逃也似的从我和桌子之间的缝隙里挤了过去,连句“对不起”都没说出口,背影很快消失在教室门口涌动的人流里。
我慢慢坐回椅子上,心跳得像在打鼓。胸口那块皮肤,明明已经没有了触碰,却依然残留着一种鲜明的、挥之不去的异样感,有点麻,有点烫。那声短促的“嗯”,还有她惊慌的眼神,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。这算什么呢?一个纯粹的、尴尬的意外?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乱?
下午剩下的课,我几乎没听进去。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空着的座位。林渺请了假,说是不太舒服。我知道,那不舒服,大概不是身体上的。放学的时候,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,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。走到校门口,却看见她站在那棵老槐树下,低着头,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她看见我,抬起头,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,眼神有些躲闪,但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似的,朝我这边挪了两步。“那个……下午,真的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点点头,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在发烫。沉默了一下,我又补充了一句,“没关系。”话一说出口,又觉得太干巴巴了。
我们又站了一会儿,谁都没再提那件事,只是胡乱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,对于明天的课,对于难解的数学题。但那种弥漫在空气里的尴尬和微妙,似乎随着这简短的对话,悄悄消散了一些。夕阳的余晖暖融融的,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地上,靠得很近。
后来我们谁也没再提起那个下午的意外。它就像青春里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一样,被小心地折迭起来,放在了记忆某个特别的角落。只是从那以后,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一层更微妙的东西。课堂上的小动作依旧,但传递薄荷糖时,指尖偶尔的触碰,会让我们同时顿一下,然后迅速移开目光。那种朦胧的好感,在尴尬的碰撞之后,没有消失,反而像雨后的藤蔓,沿着沉默的墙壁,更隐秘也更执拗地蔓延开来。它不声张,却扎了根,成了那个炎热夏天里,最真实也最困惑的注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