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在上面二个在下笔
一个在上面二个在下笔
老王蹲在自家客厅地板上，对着那台老式功放机已经折腾了半个下午。机器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，说是经典款，可接上音箱后，声音总不对劲。高音飘得像个断了线的风筝，低音又闷在箱子里出不来。他盯着后面板上那几排英文缩写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尝、搁是左右声道，这个他懂。可旁边那个标着“惭础滨狈”和“厂鲍搁搁翱鲍狈顿”的拨杆，还有底下那一红一白两组莲花接口，让他犯了难。一个在上面，两个在下，这“笔”字又代表什么？
他想起卖家神秘兮兮的话：“这机器啊，玩法藏在接口里。”老王当时没在意，现在琢磨，莫非奥秘就在这里？他尝试把连接主音箱的线，从下面两个接口换到上面那个单独的接口。开机，放了一段最熟悉的《加州旅馆》。前奏吉他一出来，老王就“咦”了一声。声音似乎清晰了一些，鼓点也更扎实了。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声场有点平，音乐像是在面前摊开的一张纸，缺乏那种包围感。
这不就是典型的信号通路问题嘛！老王一拍脑袋，好像摸到点门道了。他想起以前玩收音机，天线位置差一点，信号就是天壤之别。这功放机上的接口，恐怕不只是简单的物理连接点，而是不同信号通路的入口。上面那个单独的，也许是直通主声道的纯净路径；下面那两个，会不会是经过了额外的处理，或者分给了别的用途？
他干脆拔掉所有线，翻出落满灰的说明书。昏黄的灯光下，那些字显得格外亲切。果然，那个“笔”代表的是“笔谤别-辞耻迟”，也就是前级输出。而下面标着“厂鲍搁搁”的两个接口，是给环绕声音箱预留的。他之前的接法，等于是把主音箱接到了环绕声通道上，音频解码的过程根本不对路，声音自然乱了套。真正的信号通路，应该是音源进入功放，经过音频解码和处理，主声道信号从那个“笔”口和下面一组主输出口出去，推动主音箱；而环绕声信号，则从另外的通道分离。
老王重新接好线。这次，主音箱接回了正确的主输出口。他想了想，又把那对闲置很久的小书架箱找出来，接到上面那个“笔谤别-辞耻迟”上。这个口输出的，是未经后级放大的信号，他需要再接一个后级功放来驱动这对小箱子。但他没有后级，只是突发奇想。开机再试，声音竟焕然一新。正确信号通路下的声音，层次分明，吉他贝斯鼓点各居其位，人声仿佛就站在客厅中央。虽然那对小箱子没响，但他理解了“一个在上面二个在下”的结构意义：那是一种分流，一种各司其职的秩序。
生活中，多少事也像这台老功放啊。我们常常觉得事情别扭，效果不佳，也许不是因为核心部件坏了，仅仅是“接错了线”。把该放在“主通路”上的精力，分散给了那些“环绕声”接口；在需要简单直通的事情上，反而迭加了太多不必要的处理。音频解码的精髓，在于准确分离与还原；生活的智慧，或许也在于找到那条主干道，让主要的信号清晰有力地传递出去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，老王听着流淌出来的音乐，心里那点烦躁早就没了。机器嗡嗡的运转声，此刻听起来也像是一种沉稳的呼吸。他想起年轻时组装第一台收音机的快乐，那种弄懂一个简单原理后的满足感，似乎又回来了。问题的答案，有时就藏在最朴素的物理结构里，一个在上，两个在下，泾渭分明，秩序井然。接对了，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