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昌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瑞昌周边200元的感情
深夜的瑞昌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灯光里,老张蹲在出站口水泥台阶上,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两张纸币。远处碍罢痴霓虹招牌把"200元欢唱叁小时"的字样投在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,像极了某种隐喻。
叁个月前他在工业园流水线认识小梅时,从没想过会陷入这样的夜晚。那时她总穿着泛黄的帆布鞋,中午蹲在消防通道吃六块钱的盒饭,头发丝沾着棉纺车间飘来的絮状物。直到某天她指着手机里新开的甜品店笑:"听说这儿的芒果冰要叁十八呢。"
后来他们总在周六下午见面。小梅会特意换上带亮片的衬衫,他则提前叁站地下公交,就为省两块钱给她带支奶茶。两人最常去沿河那段免费公园,看退休老人放风筝,看对岸豪华楼盘渐次亮起灯火。有回她忽然说:"咱们这样也算瑞昌附近200块钱的爱情吧?"
压在玻璃板下的门票存根
他陆续收集过许多两人相处的凭证:电影票根、超市小票、甚至她落下的头绳。有次他们奢侈地去市里新开的游乐园,门票正好花掉二百。小梅在旋转木马上回头时,他突然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用半个月工资换这样的瞬间。
这种感情像老城区巷子里十元叁双的袜子,谈不上精致,但能稳稳托住生活。他们躲在拆迁房的屋檐下分食烤红薯时,雨水正顺着石棉瓦缺口滴进搪瓷盆。小梅把最后一口瓤让给他:"比我们车间主任花两千块买的红酒还甜。"
直到她在七夕夜收到同乡送的真丝围巾。那晚江风把烧烤摊的烟气吹得七零八落,她盯着手机里转账记录轻声说:"我妈又催汇款了。"老张突然意识到,某些东西比芒果冰和游乐园门票更沉重。
现在他站在霓虹灯找不到的暗处,望着火车站出口陆续涌出的人群。二百块在掌心攥得滚烫,刚好够买张去南方的硬座票,也够在巷尾旅馆住两晚。电子屏显示着小梅乘坐的列车即将到站,红色数字不断跳动。
广告牌的光斑滑过候车长椅,那里放着装芒果的塑料袋——水果店老板看他徘徊太久,终于按熟透的处理价卖给他。叁十八块的芒果冰他们始终没尝过,但十五块能买到叁斤真实果肉。
当出站口响起潮水般的脚步声时,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。转头看见小梅拖着行李箱站在报刊亭阴影里,帆布鞋头上沾着星点泥浆。"巷口阿婆说看见你在这转悠",她踢着石子笑,"我退票了,手续费正好二百。"
远处广告牌倏忽熄灭,而黎明正从货场方向漫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