辣+高贬+浓+苍辫+肉+黄贬
辣+高贬+浓+苍辫+肉+黄贬
这地方,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味儿。不是饭菜香,也不是脂粉气,是那种……汗津津、热烘烘,还混着点廉价香水的人味儿。音乐咚咚地砸着耳膜,灯光晃得人眼花。林默缩在卡座最里头,指尖的烟烧了半截,烟灰颤巍巍地要掉不掉。他觉着没劲,透顶的无聊。
可这无聊,是他自己选的。朋友拉他来,说这儿“辣”,够劲儿。他来了,却发现这“辣”浮在表面,像盘子上那层红油,看着唬人,底下全是些温吞玩意儿。他啧了一声,把烟摁灭在堆满酒瓶的烟灰缸里。
然后她就撞进来了。字面意义上的“撞”。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,被舞池里挤出来的人推了个趔趄,半杯没喝完的、颜色暧昧的鸡尾酒,全泼在了林默的白衬衫上。冰凉的液体激得他一哆嗦。
“对、对不起!”女孩慌了,手忙脚乱地扯纸巾。灯光扫过她的脸,年轻,带着点未经世事的慌张,眼睛很大,湿漉漉的。林默没发火,甚至有点想笑。他抓住她胡乱擦拭的手腕,皮肤很细,能感觉到底下脉搏跳得飞快。“没事,”他说,声音不高,压过了背景的嘈杂,“不过,你得赔。”
女孩愣住了,脸腾地红了,不知是急是怕。“我……我赔你干洗费。”
“不要钱。”林默凑近了些,能闻到她发梢一点淡淡的、和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皂角味。“陪我喝一杯,就当赔罪了。”
这开局俗套得他自己都想翻白眼。可事情的发展,往往就不按套路走。女孩没答应,也没拒绝,只是咬着嘴唇看他。那眼神,怯生生底下,好像藏着点别的什么。她叫小雅。这名字和这地方,也挺不搭。
酒一杯接一杯,话也多了起来。小雅的话里,藏着软钩子。她说她在这儿打工,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。她说,看林默第一眼,就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。林默听着,嘴角挂着点玩味的笑。他知道这可能是套路,可那又怎样?这夜晚需要一点“浓”烈的、能盖过无聊的滋味。
直到另一个男人走过来,很自然地坐到了小雅旁边,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。是个生面孔,眉眼锋利,穿着黑衬衫,袖子挽到小臂。小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随即又放松,甚至往那男人身边靠了靠。“这是我朋友,阿烈。”她介绍道,声音比刚才稳。
阿烈没看林默,自顾自倒了杯酒,仰头喝了。喉结滚动。然后他才转过脸,目光像带着刺,从上到下把林默刮了一遍。“一个人?”他问,声音低哑。
“本来是。”林默迎上他的目光,心里那点无聊,像被火星子溅到的枯草,忽地燃起一点苗头。这局面,有点意思了。两个人,一个看似清纯却眼神勾人的女孩,一个浑身散发着侵略性、明显和她关系不一般的男人。空气里的“人味儿”,忽然就变得复杂、粘稠起来。
小雅在中间,像只不安分又狡黠的猫,左边说一句,右边递杯酒。她碰触林默胳膊的指尖微凉,转向阿烈时,眼波又软得能滴水。林默和阿烈几乎没直接对话,所有的交锋,都通过她来传递。一种无声的、带着试探和较劲的张力,在叁人之间拉扯。这感觉,比刚才一个人喝闷酒,可“刺激”多了。
酒意上了头,灯光更暗,音乐更响。小雅不知何时,几乎半倚在了林默肩上,呼吸带着酒气喷在他颈侧。而阿烈的腿,在桌下,碰到了林默的。不是意外,那触碰带着明确的压力和温度,停留了几秒,才慢慢挪开。林默没动,心跳却漏了一拍。他清楚,这早已超出“喝一杯赔罪”的范畴。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、带着危险气息的叁人游戏。那些高贬的、令人面红耳赤的想象,不再是隔着屏幕的文字,而是化作了眼前活生生的、带着体温和呼吸的肉体,以及眼神碰撞间噼啪作响的火花。
阿烈突然站起身,俯视着他们。“这儿太吵,”他说,目光锁着林默,“换个地方,继续?”小雅也抬起头,眼睛亮得惊人,看看阿烈,又看看林默,那眼神里有邀请,有怂恿,还有一丝等待答案的紧张。
林默靠在沙发里,没立刻回答。衬衫上的酒渍早就干了,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,贴着皮肤。他感觉有点渴,不是酒能解的那种渴。这夜晚的走向,彻底脱轨了,朝着一个未知的、浓得化不开的方向疾驰而去。去,还是不去?这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,答案似乎早就摆在那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