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打开双腿开始配合交换品轩屋
岳打开双腿开始配合交换品轩屋
老城区那条巷子走到头，有间不起眼的老屋，门楣上挂着一块褪了漆的匾，隐约能看出“品轩”两个字。街坊们都叫它“品轩屋”。这屋子怪，白天总是大门紧闭，傍晚才开半扇门，透出点昏黄的光。住这一片几十年的张婶说，这屋子换过七八个主人了，做什么的都有，但都干不长。直到岳师傅搬进来。
岳师傅是个手艺人，修旧家具的。他来之前，品轩屋空了大半年，野猫野狗都嫌那地方冷清。他来了，也不张罗，就每天清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那两扇厚重的老木门，搬出几件待修的条凳、木箱，坐在门口，不紧不慢地刨他的木头。木花儿打着卷儿落在地上，积了薄薄一层，那屋子好像才慢慢有了点人气。
可生意并不好。老手艺，挣不到快钱。有人劝他，把这老屋格局改改，隔成小间租出去，来钱快。岳师傅总是笑笑，摇摇头，手里的活计不停。他心里有数，这屋子，不是那么回事。他觉着这屋子像个……像个拧巴的老人，浑身关节都锈住了，你得顺着它的劲儿来，慢慢把它活动开。
转机来得偶然。那天，巷子斜对面开画廊的小赵，抱着个散了架的民国镜框来找他，急得直冒汗，说是客户急着要。岳师傅看了看，没说话，低头忙活了一个下午。修好时，天都快黑了。小赵看着那完好如初、连岁月包浆都小心保留的镜框，眼睛都亮了。他没急着走，反而在岳师傅那堆满木材工具的小屋里转悠起来，目光落在墙角几个岳师傅自己做着玩的、仿明式家具的小榫卯模型上。
“岳师傅，”小赵忽然开口，语气有点兴奋，“您这手艺，光修修补补，可惜了。您看我这画廊，常有些客人，喜欢老物件的那股韵味儿，可真的古董又贵又难伺候。您能不能……照着老样式、老精神，‘品’那个味儿，‘轩’那个气度，做点新的东西？”
岳师傅擦着手，没立刻答应。他走到门口，看着暮色里的品轩屋。心里头那层窗户纸，好像被捅了一下。他之前总想着怎么“修”怎么“守”，没想过怎么“生”。对啊，这屋子叫“品轩”，不是仓库，它得能让人驻足品评，得有轩昂的气象。这气象，不是房子自己的，是里面的人和事撑起来的。
打那以后，品轩屋的动静不一样了。岳师傅还是开门，但不再是只开半扇，而是把两扇老木门彻底地、舒展开地打开，像一个人，终于自信地敞开了怀抱。屋里头，除了刨锯声，多了些别的声音——小赵带来喜欢老手艺的客人，啧啧称奇的讨论声；岳师傅尝试用老榫卯做法打新式茶几时，轻轻的敲击声；甚至后来，还有来学点皮毛手艺的年轻人的笑声。
岳师傅的“配合”，不是妥协，是找到了和这老屋、和这个时代对话的频道。他“打开”的也不仅是屋门，更是一种固守的思路。品轩屋还是那间品轩屋，但里面的“交换”热闹了起来——手艺与眼光在交换，老传统与新需求在交换，孤独的坚守与外界的好奇在交换。屋里的每件作品，都成了这种良性交换的见证。
如今你再路过那条巷子，傍晚时分，品轩屋的灯暖暖地亮着。门大开，能看到岳师傅在里面忙活，也可能看到叁两个人在里面喝茶，对着一件木器聊着什么。那屋子，仿佛终于喘匀了那口憋了许多年的气，活泛过来了。它静静地待在那儿，不再抗拒，也不再沉寂，成了一个有趣的、正在发生故事的地方。这大概就是老物件、老手艺，甚至老房子，在现代生活里找到位置的一种方式吧。不硬扛，不躲藏，打开门，亮出真本事，让该来的交换，自然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