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妻,黄色
人妻
老王最近有点烦。不是为别的，就为他媳妇。媳妇是个好媳妇，里里外外一把手，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可老王总觉得，日子过得像杯白开水，温吞吞的，没滋没味。下班回家，电视开着，俩人各刷各的手机，话都说不上几句。他有时看着媳妇在厨房忙碌的背影，心里会忽然空一下，好像丢了什么东西。
那天同事聚餐，几杯酒下肚，话题不知怎么就绕到了“颜色”上。几个年轻小伙子挤眉弄眼，说起网上那些“带颜色”的内容，什么“人妻”主题的影片、小说，说得绘声绘色。老王听着，脸上臊得慌，心里却像被羽毛挠了一下，痒丝丝的。他赶紧灌了口啤酒，想把那点不自在压下去。可有些念头，一旦冒了头，就有点摁不住了。
晚上回家，媳妇已经睡了。老王靠在床头，鬼使神差地，摸出了手机。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着，划拉了半天。那些被同事提及的、充满暗示的词汇，在他脑子里打转。他知道，只要点进去，就是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。那里面，有他平淡生活里没有的刺激和幻想。心跳有点快，喉咙发干。
但就在要按下搜索的那一刻，他侧过头，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。台灯暖黄的光晕，柔和地铺在她脸上，能看清她眼角的细纹，那是常年为他、为这个家操心留下的痕迹。她睡得沉，呼吸均匀，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老王的睡衣上，像个依赖的孩子。老王忽然就愣住了。
他想起刚结婚那会儿，媳妇也爱穿明黄色的裙子，像朵向日葵，笑起来能把整个屋子照亮。那时候日子不宽裕，但两人有说不完的话，一个馒头分着吃都觉得甜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那抹亮眼的“黄色”，变成了生活中模糊的背景板了呢？是他习惯了她的付出，还是日子本身就把人磨钝了？
老王轻轻叹了口气，把手机屏幕按灭了。那点被勾起的、对于“颜色”的隐秘好奇，忽然就散了，变得轻飘飘的，没什么分量。他意识到，自己差点被一种虚幻的“刺激”带偏了。那些隔着屏幕的、被精心编排的“剧情”，再热烈，也是别人的，是冷的。而身边这个实实在在的、带着体温的、与他共度柴米油盐的人，才是他生活的全部底色。
真正的“颜色”，从来不在那些充满诱惑的链接里。它可能就藏在她早起为你准备的那碗热粥升腾的蒸汽里，在她唠叨你少抽烟时微蹙的眉心里，在她疲惫一天后依然为你亮着的那盏灯里。那是生活原本的、朴素的色泽，需要用心去看，才能品出里面的暖意和深厚。
第二天是周末，老王起了个大早。他难得地钻进厨房，手忙脚乱地煎了两个蛋，热了牛奶。媳妇醒来，看到桌上的早餐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。老王搓着手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那什么…尝尝，没糊。”媳妇笑了，眼角的皱纹舒展开，在晨光里，老王竟觉得，比什么颜色都好看。
生活还是那个生活，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。老王不再觉得日子乏味，他开始留意媳妇说话时的语气，留意她新换的发型，甚至留意她抱怨菜价时生动的表情。这些琐碎的、真实的瞬间，慢慢汇聚起来，为他黑白灰的世界，重新涂上了温暖的、扎实的底色。那是一种历经时光沉淀后的、安心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