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班涨奶有人吸》
《上班涨奶有人吸》
李薇低头看了眼手机，离午休还有一个小时，胸口那股熟悉的、沉甸甸的胀痛感又准时袭来。她悄悄侧过身，手指在桌下无意识地按了按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这大概是所有背奶妈妈最隐秘也最日常的战场了。
会议室里冷气开得足，她的后背却沁出了一层薄汗。不是热的，是急的。笔记本上的字开始模糊，心思全飞到了储物间那个小小的冰包上。她知道，再过十分钟，如果不去处理，衬衣上恐怕就要出现尴尬的痕迹。可手头的报表，主管下午就要。那种身体和工作的拉扯感，像两根绷紧的橡皮筋，扯得人心慌。
“薇姐，不舒服吗？”邻座的小林探过头，轻声问。李薇挤出一个笑，摇摇头。她没打算说，办公室里都是年轻人，说了别人也未必懂，反而显得自己事多。她抓起水杯，假装去茶水间，脚步匆匆地拐进了走廊尽头的母婴室。说是母婴室，其实也就是个稍大的储物间改造的，放了把椅子、一张小桌，墙上贴了张卡通贴画，但就是这方小天地，成了她每天好几次的“避难所”。
关上门，世界安静下来。她熟练地拿出装备，那嗡嗡的机器运转声响起时，胀痛才稍稍缓解。她盯着墙上那点污渍发呆，想起刚休完产假回来那会儿，每次躲进来都像做贼，生怕占用太久被人议论。有一次机器没拿稳，辛苦挤出的几十毫升洒了一地，她蹲在那里，眼泪差点也跟着掉下来。那一刻的狼狈和委屈，现在想想鼻子还发酸。
转变好像是从那个周叁开始的。那天她实在忙晕了，涨得厉害才冲进母婴室，发现忘了带关键的连接阀。正急得团团转，门被轻轻敲响，是财务部的陈姐，一位孩子已经上小学的前辈。陈姐什么也没问，只是递过来一个全新的、未拆封的同款阀门。“我抽屉里一直备着一个，就想着可能有人需要。”李薇愣住，陈姐笑了笑，拍拍她的肩就带上了门。那个小小的阀门，冰凉塑料握在手里，却烫得她眼眶发热。
后来她才慢慢发现，办公室里沉默的同盟远不止一个。前台小妹会在她去泵奶时，默默帮她接起桌上响个不停的电话。人事的男同事会在订加班餐时，特意问一句：“李薇的那份，要加热方便吗？”甚至有一次，部门开长会，主管瞥了眼坐立不安的她，突然宣布：“休息十五分钟，大家活动一下。”然后经过她身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快去快回。”
这些细碎的善意，从未挑明，却像一块块柔软的衬垫，托住了她那段摇摇晃晃的日子。她忽然懂了，所谓的“有人吸”，或许从来指的不是哪一个人，而是那一点点被看见的体谅，被分担的不易。是一个允许你暂时“离场”的空间，是一道“我懂，你自便”的目光。
回到工位，胀痛感消失了，身体轻松不少。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她重新打开那份报表，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利落了些。她知道，再过几小时，可能又要重复这个过程。但心里那份焦灼的窘迫，不知何时淡了。她依然会在忙碌与涨奶的间隙奔波，只是这条路上，好像不再是一个人的跋涉。
下班铃响，她收拾好东西，拎起那个装着“口粮”的冰包。包不轻，心里却有种稳稳的踏实感。电梯里遇到其他部门一位同样拎着冰包的女同事，两人相视一笑，什么都没说，又像什么都说了。走出大楼，晚风拂面，她想着家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。这场爱的“供需战役”还在继续，而职场里那些无声的支撑，让她觉得，自己或许可以做得更从容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