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个小子滋味
我的个小?子滋味
这标题中间那个问号，可不是我手滑打上去的。它就这么杵在那儿，像个没拧紧的水龙头，嘀嗒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我得好好想想，我这个“小日子”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。
早上是被窗外的鸟叫吵醒的，还是被手机里第一个工作消息震醒的？好像都有。眼皮还没完全撑开，手已经摸到那个冰凉的玻璃板了。屏幕亮起那一瞬间，各种信息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，哗啦一下涌进来。日程提醒、新闻推送、朋友半夜分享的搞笑视频……这一天的开头，味儿就有点儿杂。
洗漱的时候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有时候会愣那么几秒。这张脸，熟悉是熟悉，但总觉得隔着一层毛玻璃，看不太真切。脑子里盘算着今天要干的活儿，要见的人，要回的话。这日子啊，过起来就像在翻一本挺厚的书，一页一页地翻，忙忙叨叨的，但有时候翻过去好几章了，回头一想，好像也没记住里头具体写了些啥。
地铁还是那么挤，人和人挨着，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味道，或者早餐包里飘出的芝麻香。大家都盯着自己眼前那一小块亮光，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轨道摩擦的轰鸣。这种时候，我反而觉得挺踏实。大家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，谁也别打扰谁。这种“一个人的热闹”，算是我这小日子里，一种挺特别的佐料。
说到工作，那滋味就更丰富了。有被认可时的那么一点儿甜，有遇到难题时皱紧眉头的涩，也有和同事一起啃下个项目后，那种松一口气的、淡淡的回甘。大部分时候呢，是白开水一样的平淡，按部就班，不出错，但也谈不上多精彩。可你说怪不怪，有时候下班路上，回头看看亮起灯的大楼，心里又会冒出点儿奇异的满足感。就像自己也是这庞大城市机器里，一颗拧紧了的、还算有用的螺丝。
我最喜欢的，反而是那些没什么安排的空当。比如下班后绕远路，去一家熟悉的馆子，吃一碗热腾腾的面。老板认得我，不用多说，冲我点点头。面端上来，汤头清亮，葱花碧绿，我先不急着动筷子，就那么看着热气一缕一缕地往上飘。这一刻，时间好像慢下来了，心也跟着沉下来。这碗面的滋味，扎实，暖和，能一直熨帖到胃里去。这种小小的、确定的幸福，才是日子里最压秤的部分。
晚上回到家，开了灯，房间一下子被暖黄的光填满。这时候才觉得，这个小小的空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。可能看看书，可能随便刷会儿手机，也可能就是发发呆。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，但那些热闹好像被玻璃隔开了，传进来的，只是模糊的光晕。这种独处的安静，像一块海绵，能把白天吸收进去的各种杂音和情绪，慢慢吸干，拧净。
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前，脑子里又会像过电影似的，把这一天闪回一遍。那些开心的、烦心的、不起眼的瞬间，混在一起。你说它有多特别吧，也没有，明天大概还是这么过。但你说它没滋味吧，那肯定不对。这滋味就像一杯自己泡的茶，第一口可能觉得淡，但喝着喝着，那种若有若无的回甘就出来了，得细品。
我的个小日子，大概就是这么个滋味。它不是一桌摆盘精美的大餐，更像是一碗自己熬了很久的粥，米粒儿都煮开了花，稠稠的，喝下去，浑身都舒坦。它不那么刺激，但足够真实，也足够让我第二天早上，愿意睁开眼睛，再来一遍。那个标题里的问号，或许永远也去不掉，因为日子本身，就是个不断寻找答案，又不断生出新问题的过程。这么想着，好像也挺有意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