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五百元情感故事
傍晚六点半,我蹲在南宫汽车站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抽烟。这包红塔山七块钱,抽到第八根时,我摸了摸裤兜里那五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笔钱本该拿来交房租,现在却要用来见一个只在微信里说过二十七句话的女人。
她说她叫小梅,住在南宫周边的城中村。我们约好在站前那家永和豆浆见面,她说她会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。“五百块,就陪你聊一晚上。”她发来的语音里带着点沙哑,像凌晨叁点的收音机电台。
豆浆店里的对话
永和豆浆的灯光黄得让人发困。小梅比照片上瘦,指甲剪得很短,握着豆浆杯的手指关节泛白。“你常干这个?”我问完就后悔了,这问题真蠢。
她轻轻笑了:“你是第叁个问我的人。”她说她白天在服装厂踩缝纫机,晚上出来挣外快。“南宫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听着挺可笑是吧?但这就是行情价。”
隔壁桌的情侣在分食一碗馄饨,女孩把最大的那个舀到男朋友勺子里。小梅盯着看了很久,突然说:“我以前也这样。”
她告诉我她男朋友去年去深圳打工,说好挣够彩礼就回来。结果上个月发来分手短信,说在那边找了个厂长的女儿。“我们谈了六年,”她把豆浆杯捏扁了,“从校服到工装。”
我突然觉得裤兜里的五百块硌得慌。这哪是什么南宫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分明是生活压弯了腰的人,互相借个肩膀靠一会儿。
店里在放一首老歌,小梅跟着哼了两句。“他最爱听这个。”她说这话时眼睛望着窗外,霓虹灯在她瞳孔里碎成一片一片的。
城中村的夜晚
我们沿着城中村窄巷往深处走。晾衣绳横七竖八地牵着,滴落的水珠在路灯下像断了线的珠子。她住的那栋楼墙皮剥落得厉害,楼道灯坏了叁层。
开门时她特意提醒:“门槛有点高,小心。”屋里收拾得很干净,旧沙发上盖着钩花白布,窗台上养着几盆多肉。
“喝茶吗?十块钱一大包的茉莉花茶。”她烧水的工夫,我注意到电视机旁摆着个相框,照片里她和男朋友笑得见牙不见眼。相框擦得很亮,像刚哭过的眼睛。
水烧开了,她边倒水边说:“你知道最难受的是什么吗?不是他不要我了,是我发现这周边五百元情感故事里,我居然成了主角。”
我们聊到深夜。她说她想攒钱开个裁缝铺,专门改衣服。“现在网购的衣服版型总不合适,改一件能收叁十呢。”她眼睛亮了一下,很快又暗下去,“还差八千。”
离开时我把五百块压在茶杯下。她追到门口要还给我,我跑得比兔子还快。巷子深处传来狗叫,空气中飘着谁家炒辣椒的味儿。
后来我经常绕路去那家永和豆浆,再没见过小梅。店员说有个姑娘留了包东西给我——是那五百块钱,整整齐齐夹在一本《服装裁剪入门》里。书页空白处写着:“等我真开了店,免费给你改一辈子裤子。”
现在每次路过南宫,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。这世上哪有什么明码标价的感情,不过都是在生活缝隙里,两个陌生人短暂地借个火,暖一暖手。至于那本裁缝书,我一直留着,等她来兑现诺言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