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马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的小巷
每次走出义马火车站,目光总会被对面那条小巷子勾了去。你说它特别吧,倒也不是,中国哪个火车站附近没有这样的小巷呢?可偏偏就是这条,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。
巷口总飘着吃食的香气。清晨是胡辣汤和油条的味儿,那家“老李家胡辣汤”开了少说二十年,红色招牌都晒褪了色。老板娘认得每个常客,“多放香菜?知道知道!”她一边舀汤一边和你唠家常,热乎劲儿像那碗汤一样暖胃。中午换成炒面、烩面的烟火气,锅铲和铁锅碰撞的声音,听着就让人饿。
巷子里的声音
往里走,声音就丰富起来。裁缝店的踩缝纫机声嗒嗒嗒的,五金店老板敲打什么的叮当声,还有收音机里传出的豫剧——常香玉的《花木兰》选段,某个老人坐在自家门槛上,眯着眼用手打拍子。自行车铃铛“叮铃铃”响过,送货的叁轮车“突突”地冒着烟,骑车的人也不着急,慢悠悠地按喇叭,街坊们都自觉地让开条道。
巷子两侧的墙很有意思。老砖墙上爬着些叫不出名的藤蔓,绿油油的。墙面上能看到层层迭迭的小广告痕迹,新纸盖旧纸,但总有几个电话号码顽强地从下面透出来。偶尔能看到用粉笔写的字,歪歪扭扭的“小王八蛋”,旁边画了个乌龟,准是哪个淘气孩子的杰作。
下午四五点钟,巷子开始热闹起来。放学的小孩追跑打闹,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。主妇们拎着菜篮子,在仅有的几个菜摊前挑挑拣拣。“今天的豆角嫩得很”,“西红柿便宜两毛吧”,讨价还价声里透着生活的精明。那个总在巷口修鞋的大爷准备收摊了,慢条斯理地把工具一件件收进木箱子里。
夜晚的巷子
天黑以后,巷子又是另一番光景。几盏昏黄的路灯亮起来,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小吃摊的灯泡格外亮些,炒锅里的油“刺啦”一声,葱花爆香的味道能飘出老远。下晚班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,在相熟的摊主那儿买份炒粉。“多加点豆芽?”摊主头也不抬地问,这是多年的默契。
巷子深处有家理发店,只收十五块钱。老师傅的手艺是父辈传下来的,用的还是手动推子。去那儿理发的多是老街坊,往椅子上一坐,闭着眼任推子在头上嗡嗡响。老师傅话不多,但每一剪刀都透着认真。理完发照照镜子,嘿,精神!
这条巷子最打动我的,是它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。外面世界变化那么快,高楼一座接一座地起,手机换了一代又一代,可这条小巷还保持着它自己的步调。卖豆腐脑的依然敲着木梆子,修自行车的还是用那套老工具,杂货店门口永远趴着那只懒洋洋的花猫。
有时我想,这条巷子就像义马这座城市的另一面。火车站代表着来来往往,是离别和重逢;而对面的小巷子,则代表着停留和守候。它不张扬,甚至有些破旧,却实实在在地承载着普通人的日子。那些开门七件事——柴米油盐酱醋茶,都在这条窄窄的巷子里缓缓流淌。
下次你路过义马火车站,不妨也去对面那条小巷子走走。不用刻意寻找什么风景,就那么随便逛逛,闻闻空气里的饭香,听听街坊的闲聊,感受那种踏实的生活气息。你会发现,最动人的风景,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似平常的角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