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觉时从屁股后面进去了
睡觉时从屁股后面进去了
这事儿说出来有点难为情，可憋在心里又实在硌得慌。就上周叁晚上，我睡得正沉，迷迷糊糊的，就觉得后腰往下，屁股那块儿，好像有股凉飕飕的风在钻。不是做梦，那感觉真真的，像条湿冷的泥鳅，悄没声地就往里蹭。
我“激灵”一下就醒了，没敢动。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。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：是贼？不能啊，我家住十六楼。是老鼠？那感觉可比老鼠大多了。我僵着身子，手悄悄往旁边摸，想碰碰我老婆把她叫醒，结果摸了个空——她出差了，就我一个人在家。
这下我更慌了。那凉意还在往里渗，不快，但是很固执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劲儿。我甚至能感觉到它贴着我的皮肤，滑过脊椎骨的缝隙。我猛地想起睡前忘了关客厅的窗户，难道……是从那儿进来的？可窗户有纱窗啊。我强迫自己冷静，开始慢慢回想。对了，下午我收了几个快递，其中有个大纸箱，看着挺旧，我也没多想，顺手就塞床底下了。不会跟那玩意儿有关吧？
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翻身坐起，同时伸手“啪”地按亮了床头灯。暖黄的光瞬间充满房间，我赶紧回头看向刚才躺着的位置——床单平整，除了被我压出的褶皱，啥也没有。我又跳下床，掀开被子，检查床垫，甚至趴地上看了看床底。除了那个孤零零的纸箱，一切如常。
难道真是我睡懵了，做了个无比逼真的噩梦？我挠着头，一屁股坐回床上，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却怎么也散不掉。那种被侵入的感觉太真实了，凉意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那个纸箱上。它静静地待在那儿，在昏暗的床底阴影里，像个沉默的秘密。
我犹豫了。理智告诉我别碰它，明天直接扔了最省事。可心里头那股好奇，或者说是不安，像猫爪子似的挠着我。万一……真有什么不对劲呢？我咬了咬牙，俯身把那个纸箱拖了出来。箱子不重，封口的胶带已经半脱落，沾着点灰。我屏住呼吸，掀开了箱盖。
里面没什么吓人的东西，只有几件我早些年不穿的旧衣服，压在最下面的，是一条我妈很多年前给我织的毛裤，洗得有点发硬了。我拿起毛裤，抖开，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儿混着旧织物的气息飘出来。就在这时候，我忽然明白了。
那毛裤的腰部，是那种老式的松紧带，因为年久老化，里面有一截橡皮筋断了，扭曲着戳了出来，又硬又凉。我睡觉不老实，翻身打滚的，估计就是后腰不小心蹭到了这截断掉的、冰凉的橡皮筋。黑暗中，迷迷糊糊的，那触感被恐惧无限放大，脑子就编造出了一整套“被入侵”的惊悚戏码。
我拿着毛裤，哭笑不得。一场自己吓自己的乌龙。可你说这感觉怎么就那么真呢？人在黑暗里，孤独又脆弱的时候，感官好像会自己吓唬自己，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刺激，放大成惊涛骇浪。我把毛裤和旧衣服重新塞回箱子，用胶带死死封了好几圈，第二天一早就丢进了垃圾站。
回头想想，这事儿的关键，可能不在于那截橡皮筋，而在于那扇我没关严的窗户。不是放进来了什么妖风，而是放进来了我心里那点自己都没察觉的、独处时的不安全感。它趁着黑夜，悄悄摸上了床。以后睡觉啊，记得关好窗，不只是玻璃窗，还有心里头那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