珲春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校园后巷品茶时光
珲春女子学院后街有家叫"竹影"的茶馆,门脸特别不起眼,要不是同学领着去,我可能路过十次都不会注意到。木门虚掩着,推开时檐角的风铃叮叮咚咚响,像在说"来啦"。
老板娘四十来岁,系着靛蓝围裙在柜台后洗茶具。见我们进来也不急着招呼,等我们挑好靠窗的位置,才端着柠檬水过来:"今天试试新到的凤凰单丛?有蜜兰香。"她说话时眼角细纹像被阳光熨过的绸缎。窗外正好能看到学院的红砖围墙,几个女生抱着书走过,笑声漏进茶馆里。
茶杯里的四季流转
其实在校园后巷品茶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慢。第一次来是去年深秋,银杏叶扑簌簌往青石板上掉。当时正为毕业论文发愁,捧着烫手的白瓷杯,看茶叶在杯底缓缓舒展。老板娘过来续水时轻轻说:"你看这片茶叶,刚在罐里缩成小团,现在不也绽开了?"就这一句话,让我在茶馆坐到日头西斜。
冬天飘初雪那天,我踩着薄雪跑来。门帘一掀,暖雾挟着茶香扑面而来。墙角炭炉上蹲着铁壶,噗噗吐着白气。戴绒线帽的学妹在背单词,对面穿格子衫的男生在改简历——后来才知道,他俩就是在茶馆认识的。那天喝的是滇红,茶汤像琥珀,杯底沉着细碎金毫。
最难忘的是今年春末。临近毕业,大家都焦头烂额。我们五六个人占着长桌,茶壶咕嘟咕嘟沸腾着,配茶的话梅被拈来拈去。说到以后各奔东西,突然都沉默了。老板娘适时端来新焙的茶点:"尝尝,今年后山采的棠梨花做的。"清甜在舌尖化开的刹那,有人噗嗤笑出声。窗外暮色四合,远空有晚归的鸟群掠过。
现在每次走过珲春女子学院后街喝茶的老位置,还是会推门进去坐坐。新来的学妹们叽叽喳喳讨论社团活动,和当年的我们真像。竹篾盘里永远堆着当季茶点,有时是脆青梅,有时是桂花糕。茶单用毛笔写在桑皮纸上,第叁行永远写着"今日特选",墨迹深浅不一。
前天看见个新生在柜台前犹豫,老板娘温声推荐:"茉莉银针好不好?香得正。"突然想起叁年前,我也曾站在相同位置,捏着零钱包局促不安。如今却能熟门熟路地掀开某只陶罐闻香,甚至能辨出今年春茶比去年多晒了半日太阳。
铁观音在杯中旋转时,忽然明白所谓校园后巷品茶时光,喝的不是茶,是屋檐下这方小小天地给予的妥帖。就像老板娘常说的:"茶叶遇水重生,人也要学会在滚烫生活里舒展。"斜阳穿过木格窗,在桌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某个瞬间仿佛看见无数个曾经的自己在此停留又离开。风铃又响,新的故事正在推门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