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岳尘愉情齿齿齿齿中字
我和岳母的阳台小菜园
说实话，刚开始我挺发怵的。我指的是和岳母独处。老婆出差，把我和岳母“扔”在家里整整一周。这日子，想想都微妙。我俩平时话不多，客客气气的，中间总像隔了层什么。
转折点在那天下午。我下班回来，看见她正对着阳台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葱苗发呆。那些苗儿是我老婆一时兴起种的，早忘到脑后了。岳母叹了口气，嘀咕着：“这土板结了，不通风，也缺肥，可惜了这块地方。”
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小时候看我爷爷弄菜园子的画面，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：“要不…咱给它松松土，加点底肥试试？”岳母眼睛亮了一下，有点意外地看着我：“你也懂这个？”我挠挠头：“懂啥呀，就记得点皮毛。”
嘿，就这一句话，可不得了。第二天，岳母不知从哪弄来几个泡沫箱、一袋营养土，还有好几包种子。香菜、小番茄、生菜…摆了一地。她指挥，我出力。搬箱、垫底、拌土，忙活了一身汗。拌土的时候，我俩的手都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巴，相视一笑，那种客气和拘谨，好像也随着泥土被揉碎了。
那几天，阳台成了我们的“重点项目”。每天下班，我不再直接钻进书房，而是先到阳台看看。岳母更是上心，早晚各看一遍，像个等待孩子长大的母亲。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，话题绕着这些小生命展开。“这番茄苗是不是该搭架子了？”“今天太阳足，得多浇点水吧？”这种日常的、带着泥土气息的交流，特别踏实。
最有趣的是“偷肥”事件。岳母念叨着要弄点天然肥料，目光就落在了我每天准备倒掉的淘米水和鸡蛋壳上。从此以后，厨房里多了个桶专门收集淘米水，鸡蛋壳也被仔细洗净、晒干、捏碎。为这事儿，老婆后来还打电话“投诉”，说我们俩搞得家里“颇具风味”。我和岳母在电话这头，笑得像共犯。
种子破土而出那天，岳母像个孩子似的喊我快看。那一点点稚嫩的绿，顶着土壳，脆弱又充满力量。我们俩就蹲在那儿，看了好久。谁都没说话，但一种奇妙的“战友”情谊，就在那安静的注视里滋长。我忽然觉得，所谓的亲情互动，未必需要轰轰烈烈，就是这样一起等待、一起忙碌、一起为一抹新绿高兴的过程，最是润物无声。
老婆回来时，阳台已经郁郁葱葱。她惊讶得合不拢嘴。岳母指着那长得最好的几盆香菜，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：“这都是小张（我）照看得好，力气活都是他干的。”我心里一暖。那一周，我们从最初的微妙，到后来为了共同目标忙碌，再到最后分享收获的喜悦。那片小小的绿色，不仅长在阳台，也仿佛生在了我们原本有些距离的关系里，让它变得更鲜活，更接地气。
现在，阳台小菜园成了我们家的固定节目。我和岳母的话还是不算特别多，但有了这个“基地”，交流变得自然而然。她会留一把最新鲜的小葱让我带走，我会留意买点新的菜籽。这种默契，挺好。生活里有些情感的破冰，可能不需要刻意暖场，只需要一点共同的泥土，几粒小小的种子，和一段并肩等待成长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