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灬啊灬啊灬啊灬快灬深用力
啊灬啊灬啊灬啊灬快灬深用力
老王最近迷上了钓鱼。这事儿说起来有点意思,他以前可是个坐不住的人,现在却能在大太阳底下,一坐就是整个下午。那天我路过河边,看见他背影,喊了一声,他慢悠悠回过头,食指竖在嘴边:“嘘——别吓跑我的鱼。”
我凑过去看,水桶里就两条小鲫鱼,扑腾着,水花溅出来几点。老王也不恼,重新挂饵,甩竿,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。“你这哪是钓鱼啊,”我笑他,“跟打坐似的。”老王眼睛盯着浮漂,声音也轻轻的:“你懂啥,我这叫‘沉浸’。心里那点烦啊躁啊,都得沉下去,沉到水底下去。”
这话让我愣了一下。老王是个出租车司机,整天在城里堵着,按他说法是“心都堵成麻花了”。没想到,在这河边,他找到了让心沉下来的法子。这“沉浸”两个字,从他嘴里说出来,格外有分量。不是那种漂在水面上的浮躁,是真的往下沉,沉到能看见自己影子的深度。
浮漂忽然动了,先是轻轻一点,接着猛地往下一沉!老王整个人瞬间绷紧,手上一股巧劲顺着鱼线传过去。他没急着收竿,反而顺着鱼的力道,让它游了两下。“得让它用力,它越用力,劲儿耗得越快。”老王咬着牙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手臂上的青筋都起来了。那是一种克制的、充满耐心的“用力”,不是蛮干,是顺着那股对抗的力道,把它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。
我看着他和水里那看不见的对手较量,忽然觉得,这哪儿只是钓鱼啊。我们平常做事,不也常常这样吗?想做好点什么,开头总带着股兴奋劲儿,可真遇到阻力了,要么就撒手放弃,要么就胡搅蛮缠地硬来。少了老王这份“沉浸”进去的耐心,和那种看准时机、恰到好处的“用力”。
鱼终于被拉出水面,是条不小的鲤鱼,鳞片在夕阳下闪着光。老王把它取下来,看了看,却又弯腰,“扑通”一声,把它放回了河里。我“哎”了一声,表示不解。他擦擦手,笑了:“够劲儿,过瘾了。要的是这个‘过程’,不是那条鱼。”
这话说得,让我一路回家都在琢磨。我们好像总是急着要那个结果,要那条“鱼”。工作要立刻见成绩,爱好要马上变特长,连看本书都恨不得直接翻到最后看结局。过程里的那些感受呢?那些需要你全身心“沉浸”进去的细微触觉,那些需要你判断、等待、然后精准“用力”的瞬间,全被我们急匆匆地略过了。
老王的鱼竿,钓的或许根本不是鱼。那一次次甩竿,是在把乱糟糟的心思沉到水底。那一次次与鱼的角力,是在练习如何与生活里的“对抗”温和地较量。真正的收获,是心里那片被荡涤过的、清亮的水域。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,本身就是一种滋养。
后来我再去河边,发现不止老王一个。好些个安静的身影,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。他们之间很少说话,但那种氛围很特别,是一种共享的、深沉的宁静。每个人都在完成自己的那种“沉浸”,也在准备着自己的那种“用力”。水面上的浮漂,像是每个人安放在时间里的一个锚点,稳住了心神。
夕阳把河面染成暖金色的时候,老王开始收拾家伙。水桶依旧是空的,或者只有一两条小鱼。但他的脸色是舒展的,眼神是清亮的。他拎起桶,对我说:“明天还来。这河里啊,好东西多着呢,你得慢下来,沉下去,才摸得着。”我点点头,知道他说的是鱼,也不只是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