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豆久久
麻豆久久
说起来，这“麻豆”二字，如今在网络上晃悠，可真有点像走街串巷时，不经意间瞥见的某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招牌。你心里琢磨着，这指的是什么呢？是那些在镜头前光鲜亮丽的模样儿，还是某个带着点儿地方烟火气的称谓？这“久久”呢，又平添了一股子时间味儿，像是老物件上泛着的温润包浆，也像一句拉长了调子的念叨，里头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盼头。
我老家村里，就有个婶子，大伙儿都喊她“麻豆”。倒不是她模样有多出众，而是她做的一手好豆腐，细腻绵实，豆香醇厚。那豆腐坊里，热气终年氤氲着，石磨吱呀呀地转，豆汁儿缓缓地流。她做豆腐，有个执拗的规矩，点卤非得用老浆，火候要文火慢熬，压制成型更是急不得，得压上“久久”的时间。她说：“这吃进嘴里的东西，功夫不到，味儿就飘了，留不住。”
那时候我们这群孩子，最爱围在豆腐坊门口，等着那一板板白玉似的豆腐出来。切下一小块，趁热乎，蘸点酱油或撒点白糖，那滋味，至今想起来，舌尖似乎还能泛起那股纯粹的豆香。那味道扎实，有筋骨，咽下去，胃里是熨帖的，心里是安稳的。“匠心传承”这个词儿，那时不懂，但现在回想，婶子那不急不躁、一遍遍重复的劳作里，藏着的可不就是这东西么？
后来离了家乡，在城里见识了各种名目的豆腐。有些嫩得用筷子都夹不起，有些花样百出，加了这汁那料。味道不能说不好，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少了那点需要耐心等待的“久久”的劲儿，少了那股从土地里长出来、经过一双踏实的手慢慢“精心打磨”的厚重感。它们来得太快，去得也快，味道在舌头上打个转，就没了踪影，留不下深刻的念想。
这让我不由得想到，咱们现在过日子，接触许多东西，不也常遇到类似的感受么？信息是海量的，刷一下就过去十几条；视频是短促的，几十秒就得抓住眼球；连交个朋友，节奏都好像按了快进键。什么都讲求一个“快”，一个“新”。新鲜劲儿一过，心里头反而空落落的，像没吃饱似的。我们是不是，也在不知不觉中，丢掉了那份愿意为了一点纯粹滋味、一份扎实手艺而等待“久久”的心情？
“麻豆”或许可以很快，但“麻豆久久”，却像是一种提醒。它提醒我们，有些好东西，有些真滋味，有些值得留存的情分，都需要时间去“养”，去“酿”。就像婶子的那板豆腐，就像老匠人手里慢慢成型的器物，就像一段需要慢慢了解、细细体会的关系。这里面有一种“沉淀积累”的智慧，对抗着外界的浮光掠影。
所以啊，下次再听到或看到“麻豆久久”这样的字眼，不妨在心里稍稍停一下。它可能是在说一种坚持了很久的老味道，一种传承了几代的手艺，也可能是在比喻一种不那么急躁的生活态度。在这个恨不得一切都速成的时代，能念着“久久”二字的人或事，本身就有了一种沉甸甸的分量。那份分量，不来自喧嚣的叫卖，而来自于时间无声的浸润，和那份肯把功夫做足的笨拙与真诚。
说到底，人生长长短短，我们寻找的，或许也就是那么一点能经得起时间咂摸的、实实在在的滋味儿。这东西，快不了，急不得，它就在那里，等着你用“久久”的耐心去发现，去品味。你说，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