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蓄草人类实验研究所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7:26:24 来源:原创内容

含蓄草人类实验研究所

我得先说明白,这个“含蓄草”可不是什么花花草草,它是一种代号,听着挺文雅是吧?可在这儿,它代表的东西,让人心里头有点发毛。

研究所藏在城郊老工业区边上,一栋灰扑扑的六层楼,窗户老是蒙着层灰,看不出里头在干嘛。要不是门口那块掉漆的牌子,谁也不会多瞧它一眼。可就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,他们搞的,是直接往人身上“种”东西的实验。

这“含蓄草”项目,说白了,就是研究怎么把一种特殊培养的、有感知能力的生物纤维,安全地植入人体。这东西能跟着你的神经系统长,据说能和你的情绪、记忆产生某种微妙的“共生”。听着像科幻片?我刚听说时也这么觉得。

我认识一个志愿者,叫老陈。他右手因工伤瘫了快十年。后来,他成了这里的“土壤”——这是研究所内部的黑话,指接受植入的人。手术后叁个月,我再见他,他正用那只右手,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茶。不是机械手,是他自己的血肉,只是皮肤下,隐约有些极淡的、草叶脉络般的青痕。

“啥感觉?”我问他。

他皱着眉,想了老半天。“痒,不是皮肤痒,是骨头缝里……有点痒。脑子里有时候会闪过些……说不清的画面,像老照片,但又不是我的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自己的手,“它好像有它自己的‘记性’,很慢,很安静地在长。”

这种“共生体”的生长,就是他们研究的核心。它不喧宾夺主,而是异常“含蓄”地融入宿主。它似乎能从人的日常体验里汲取养分——不是能量,更像是一种……“印象”。一个总是焦虑的人,身上的“草”长得就蜷缩些;而性格开朗的,那脉络似乎也更舒展。这过程极其缓慢,充满了不确定性。

研究所的王主任,一个总爱把白大褂扣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,跟我解释时,眼睛里有种压着的光。“我们不是在造武器,也不是在造工具。我们是在观察一种可能性——当另一种温和的‘意识’,或者叫‘感知模式’吧,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时,‘你’会怎么变?界限在哪里?”

这话让我后背凉了一下。听起来美好,但细想,这“共生体”的边界感太模糊了。它成了你,那你还是原来的你吗?

所里有个严密的监测协议。每个“土壤”身上都连着密密麻麻的传感器,数据流24小时不停,记录着生理指标,甚至尝试捕捉脑电波里那些非典型的波动。他们想知道,那种外来的“感知”,究竟到了哪一步。

老陈后来出了点小状况。他说有一阵子,特别爱下雨天出门,就站在雨里,啥也不干。“感觉……很舒服,好像能‘听’见水渗进土里的声音。”可他明明最讨厌下雨天了。这喜好,是他自己的,还是那“草”带来的?他说不清。研究所的报告上,把这归为“初步的感知交融现象”,需要持续观察。

这地方就这样,充满了这类曖昧的、没有答案的事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异,没有戏剧化的冲突,只有日复一日的监测,和一点点累积起来的、细微的改变。那种改变渗透在习惯里、情绪里,甚至梦境里。你很难说它是好是坏,就像你很难说,春天里悄无声息长出的一片新叶,对整棵树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
我离开的时候,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栋灰楼。夕阳给它镶了道边,竟显出几分柔和。里头的人,无论是研究者还是“土壤”,都活在一种巨大的、缓慢的“进行时”里。他们在探寻的,或许是生命形态的另一种可能,又或许,只是打开了一扇自己也无法完全掌控的门。门后是什么,没人能一口说清。那种未知,本身就带着重量,沉甸甸的,压在所有知情人的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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