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远那里有站小巷,抚远站旁小巷何处寻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7:04:23 来源:原创内容

抚远火车站那个红砖老站房,我打小就记得。每次坐绿皮车回来,看见站顶上那颗褪色的五角星,心里就踏实了——到家了。站前广场总停着几辆等客的出租车,司机们聚在树荫下唠嗑,带着东北口音的招呼声此起彼伏。

可今天我想找的,是站台后面那条小巷。母亲在电话里念叨过好几回:"记得站后头那条巷子不?你小时候总爱跑去买糖葫芦的那条,最近要拆啦。"

巷口的老杨树

绕到站房背后,那棵歪脖子老杨树还在。树干比我记忆里粗了两圈,树皮皴裂得像老人的手纹。二十年前,我和发小们常在这树下玩弹珠,那时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还没这么多坑洼。现在树旁多了个蓝色铁皮垃圾箱,半截糖葫芦棍儿露在外头,竹签上还沾着亮晶晶的糖渣。

往里走几步,果然看见了李奶奶的杂货铺。铺面比从前窄了,像是被两旁新盖的楼房挤着了。玻璃柜台里还摆着那种用透明塑料袋装的山楂片,五毛一包,和我上学时一个价。李奶奶戴着她那副老花镜,正给客人舀散装酱油,铝提子碰到缸沿发出清脆的铛铛声。

"这不是老李家小子么?"她抬头瞅见我,眼镜滑到鼻尖,"有十年没见了吧?你妈前天还来买陈醋呢。"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偷拿零钱买辣条,被她逮着告诉家长的事,忍不住笑了。这铺子里的味道都没变,还是酱油、香皂和旧报纸混在一块儿的味道。

再往深处走,巷子窄得两人要侧身才能错过。墙根停着几辆落灰的自行车,车筐里积着雨水。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蹲在门槛上系鞋带,书包敞着口,露出卷了边的练习册。这条抚远站旁的小巷何处寻,其实从来都在这里,只是我们走远了。

渐远的烟火气

剃头铺的转灯还在转,但老师傅已经换成他儿子了。往屋里瞧,墙上挂明星海报的位置换了抖音二维码,但那把老式理发椅还是铸铁的,踏脚板上的花纹都磨平了。巷子中段原来修鞋的摊位,现在改成了快递驿站。王师傅不钉鞋掌了,整天拿着扫码枪出入库,手上还是戴着那副粗布手套。

晾衣绳从二楼窗户伸出来,挂着印满牡丹花的棉被。二楼阿婆在窗台晒萝卜干,辣椒串红艳艳地垂在屋檐下。她看见我仰头,挥挥手里的大料瓶:"要不要带点姥姥晒的豆角干?你妈说你就爱吃这个。"

巷尾那堵墙终于还是贴了拆迁通知,白纸黑字盖着红章。几个老人坐在马扎上议论,说这片要建商业街了。他们脚边趴着的黄狗打个哈欠,继续眯着眼打盹。阳光斜斜地照进抚远那里有站小巷,把墙头枯草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我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反复提醒我来看看。她惦记的不只是这条巷子,更是巷子里封存着的、我儿时的样子。那时父亲下班总从这儿抄近路,自行车铃叮铃铃响叁声,我就知道该回家吃饭了。

火车站传来鸣笛声,新到的列车正在进站。巷口卖茶叶蛋的大娘掀开锅盖,热气呼地腾起来,模糊了红砖站房的轮廓。这缕烟火气飘了叁十年,或许很快就要散在风里了。我掏出手机拍了段视频,镜头扫过斑驳的砖墙、晾晒的衣衫、以及巷子尽头那棵老槐树。

转身要离开时,李奶奶追出来往我手里塞了包山楂片:"拿着,跟你小时候一个味儿。"塑料包装在她掌心焐得温热,棱角有些扎手。我想起初中毕业那天,也是在这巷口,同学们互相分着吃这种山楂片,说以后要常聚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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