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育老师肠了叶渺渺一节课作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2:19:13 来源:原创内容

体育老师肠了叶渺渺一节课作文

那节体育课,天蓝得晃眼。哨声响了叁遍,叶渺渺还蹲在跑道边上,手指头在地上画着圈。她是我们班出了名的“作文钉子户”——八百字能憋两天,开头永远“人生如海”。体育老师老颁抱着篮球走过来,影子把她画的那圈圈给盖住了。

“叶渺渺,又跟作文较劲呢?”老颁声音粗,但没生气。他蹲下来,篮球在指尖转了个圈,“说说,这回什么题目?”

“《最美的风景》。”叶渺渺头更低了,声音蚊子似的,“老师,我真写不出来。我妈说带我去过黄山,可我光记得缆车排队了。”

老颁突然把篮球往地上重重一拍。“砰”的一声,吓得叶渺渺肩膀一抖。“起来!”他大手一挥,“今儿这节,我‘肠’你一节课。不是罚你跑圈,是带你找作文的‘魂儿’。”

这个“肠”字他说得特别重,带着点土腔,像是“收拾”的“收”,又像“促成”的“促”。后来我们才咂摸出味儿来——那是种带着劲儿地“点拨”,像给生锈的锁头上油。

他把叶渺渺带到操场东头那棵老槐树下。“看那儿。”老颁指着头顶。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,光斑在水泥地上抖啊抖的。“看见啥了?”

“影子。”叶渺渺老老实实说。

“再看!”老颁从地上捡了片半黄半绿的叶子,搁她手心,“摸摸纹路,对着太阳瞧瞧。”叶渺渺举起来,忽然“呀”了一声。那些叶脉在光下变成了一张金色的网,细细的,亮亮的,像有生命似的。

“这就叫观察的起点。”老颁说,“你写黄山,只想着‘啊,真高’,那能不出戏吗?你得找到你自己的‘视点’,就像这片叶子,它是你握在手里的黄山。”

接着,他带叶渺渺去沙坑边。几个男生在跳远,沙土扬起来,混着汗味儿。“闻见没?”老颁问,“热烘烘的尘土气,年轻胳膊腿儿甩开的味道。写景不调动感官,那就是张褪色的明信片。”叶渺渺鼻子动了动,眼睛亮了一下。我知道,那是她脑子里某个开关被拨动了。

后来老颁让她看跑道。白色跑道线有点旧了,边上裂了几道细纹,一簇野草从裂缝里钻出来,让午后太阳晒得有点蔫,但草尖还硬挺着。“这叫细节的张力。”老颁用脚尖轻轻碰了碰那簇草,“最美风景未必在名山大川。裂缝里的生机,跑道上日复一日的脚印,汗水滴进去又晒干——这些才是活生生的。”

那节课,叶渺渺一圈没跑。她就跟着老颁在操场转,看云怎么爬过单杠,听隔壁小学隐约的读书声,摸篮球架上剥落的铁漆。下课铃响时,她忽然蹲下来,从跑道裂缝里抠出颗小小的、圆滚滚的鹅卵石。

“老师,”她站起来,手心摊着那颗灰扑扑的石头,“这算风景吗?”

老颁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。“它现在是你故事里的风景了。”

第二天语文课,叶渺渺破天荒第一个交了作文。后来听语文老师念叨,说她写了颗跑道裂缝里的石头,写它看过多少双跑过去的鞋底,听过多少种喘息,承载过多少滴砸下来的汗。结尾她写:“最美的风景,原来就半握在手心里,带着操场的温度,和裂痕中看见的、一整片天空。”

打那以后,叶渺渺的作文总算“活”过来了。老颁那节课的“肠”,像是往一潭静水里扔了块石头。涟漪荡开,我们好多人都悄悄学会了:写阳光时,会先感受它晒在脖颈上的重量;写风时,会注意它怎样撩起国旗的一角。体育课好像不只是体育课了,老颁教的也不只是运球和起跑。他教会我们,写作的根,得扎进热腾腾的生活泥土里,得用全部的感官去打捞那些发着光的瞬间。

那颗鹅卵石,叶渺渺一直放在笔袋里。她说每次摸到,就想起裂缝里的天空,想起老颁说的——好文章,得有土地的实感,和向着光生长的韧劲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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