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贬粗暴调教小公主
交贬粗暴调教小公主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舞蹈教室，把木地板烤得暖烘烘的。小公主林薇咬着嘴唇，脚尖绷得笔直，又一次把腿抬到把杆上。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来，痒痒的，可她不敢动。镜子里的自己，头发一丝不乱地盘着，白色的练功服湿了一片，贴在背上。
“停。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不高，却像根针，扎破了教室里沉闷的空气。是她的新指导老师，姓江，大家都叫他江老师。林薇心里咯噔一下，保持着姿势没敢回头。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，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在自己后背上逡巡，像在检查一件工艺品有没有瑕疵。
“姿势是标准了，魂儿呢？”江老师走到她面前，抱着胳膊，“你这跳的不是舞，是广播体操。用力过猛，全是蛮劲。”他的话一点儿不客气，直白得让林薇脸上一阵发烫。她从小就是捧着长大的，哪听过这种话？心里的委屈咕嘟咕嘟往上冒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薇才真正明白什么叫“调教”。江老师的方法，跟她以前遇到的任何老师都不一样。没有慢声细语的鼓励，也没有手把手的温柔纠正。他话不多，要求却苛刻到极点。一个转圈，他能让她重复五十遍，直到她晕得站不稳，扶着墙干呕。音乐的情感表达不到位？那就停下来，一句话不说，就那么看着她，看得她心里发毛，自己一遍遍去琢磨。
这过程可真够“粗暴”的。林薇不止一次在回宿舍的路上偷偷掉眼泪，觉得这老师简直不可理喻，是在故意折腾她。她甚至想过放弃，跟家里打电话诉苦。可每次话到嘴边，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疲惫、但眼神里渐渐多了点不一样东西的自己，又咽了回去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排练日。那天要排一段情绪爆发很强的现代舞。林薇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去跳，努力做出悲伤的表情。跳完，她看向江老师，期待一点哪怕是微小的肯定。江老师却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林薇以为他又要开始那套“粗暴”的训斥。
“你这不是悲伤，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有点哑，“是‘表演’悲伤。你心里空荡荡的，只想着动作标不标准，脸上该是什么表情。真正的情绪，不是摆出来的。”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，“你的技术已经不错了，但缺了最关键的东西——真实的表达。舞蹈不是炫技，是交心。你得先对自己‘交心’，把那些好看的、难看的、脆弱的真实感受都拿出来，才能打动别人。”
“交心”两个字，像一把钥匙，突然捅开了某扇锁住的门。林薇愣住了。她忽然想起，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纯粹地为“表达”而跳舞了。总是想着比赛名次，想着评委的眼光，想着动作的完美无瑕。她把那个会哭会笑、会害怕会倔强的真实的自己，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，只展示一个光鲜亮丽、无懈可击的“小公主”外壳。
从那天起，有些东西开始松动。江老师的“粗暴”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。他的严格，更像是在用外力，强硬地敲打她那个坚硬的壳。当她又因为一个情感不到位的段落被要求反复练习时，她没有再觉得委屈，而是静下来，闭上眼睛，去回想某个真正让她心痛的瞬间。再睁开眼时，动作里多了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和滞涩。
江老师看着，没说话，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。这对林薇来说，已经是莫大的鼓励。她慢慢尝试在舞蹈中“交出”自己的内心，不再害怕暴露不完美。有时是愤怒地宣泄，有时是迷茫的摸索，那些曾经被压抑的、粗糙的、真实的情感，开始流淌进她的动作里。
比赛那天，林薇站在侧幕条边。台下黑压压的观众，灯光炽热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不再是回忆那些标准的动作要领，而是让自己沉浸到舞蹈要诉说的故事里。音乐响起，她迈步出去，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，又充满了力量。每一个延伸，每一次跳跃，每一次凝望，都好像是从心里自然生长出来的。
舞毕，掌声雷动。林薇微微喘息着，看向台侧。江老师站在那里，依旧没什么表情，只是冲她轻轻抬了抬下巴。那一刻，林薇忽然全懂了。原来那段看似“粗暴”的调教过程，剥去所有严苛的外衣，内核是一场对于“交出真实”的引导。他逼着她打碎那个精美却冰冷的瓷器外壳，让里面那个鲜活、或许还有点笨拙的灵魂，能够真正地呼吸，真正地起舞。
回到后台，林薇看着镜中的自己，练功服被汗浸透，头发也有些散乱，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。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一丝不苟的“小公主”了。但她笑了，觉得镜子里的这个人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实，都要好看。那身被汗水和泪水反复浸染的练功服，此刻仿佛成了她最坚硬的铠甲，也是她最柔软的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