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旧街口两百元的情缘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8:33:16 来源:原创内容

白城巷子的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,我刚把电动车停在杂货店门口,就听见阿婆摇着蒲扇说:“那小两口又吵嘴喽。”巷子深处那间十平米的出租屋,木门虚掩着,飘出炒白菜的焦香。

陈默蹲在门槛上抽烟,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。里屋传来晓晓带着鼻音的声音:“明天我表哥结婚,总不能穿这件起球的毛衣去。”陈默把烟头摁灭在积水里,发出“滋”的一声。他转身进屋,从铁皮饼干盒里抽出两张红色钞票塞进晓晓手心:“去买件新的。”

旧街口的霓虹灯

旧街口服装市场的霓虹灯牌在雨雾里晕成一片。晓晓攥着被手心捂热的两百块钱,在真丝连衣裙和羽绒服专柜之间来回走了叁趟。最后她抱着新毛衣从商场出来,塑料袋里却多了件深蓝色的男士棉服。

裁缝铺王姨在卷帘门前摘菜,看见晓晓经过就笑:“给陈默买的?那小子昨天还问我改裤脚多少钱呢。”晓晓低头摸毛衣标签,王姨摆摆手:“早让他赊着账啦,你们这些孩子啊...”

出租屋的节能灯接触不良,陈默修灯时踩的凳子还是隔壁装修捡来的。晓晓举着手机照明,光柱里灰尘飞舞。他忽然说:“等攒够押金就租个朝南的。”晓晓踮脚把他卷边的衣领抚平,毛衣袖口掉出价格牌,199元的标签被她用涂改液涂成了100。

深秋的白城巷子飘满桂花香,修鞋摊老周每年这时候都会多摆个糖炒栗子炉。陈默每天经过都买五块钱的,纸袋包好塞进工装口袋。栗子保温效果意外地好,晓晓在便利店值夜班时剥开,焦香还带着他的体温。

那件蓝色棉服终究没等到冬天。寒潮来的前夜,陈默被临时叫去装卸冷链货物。凌晨叁点他带着满身冰碴回来,发现晓晓在蜂窝煤炉前守着姜汤打盹,沙发上摊着拆开重缝的棉服内胆——她往里絮了整整两件旧毛衣的绒。

环卫工李大爷总在清晨看见他们。晓晓蹲在公用水池边搓洗工装上的机油,陈默就着她的洗脸水刮胡子。有次水龙头冻裂,他徒手拧阀门时划破掌心,晓晓扯下马尾上的皮筋给他扎伤口。那些混着冰碴的血珠,多年后还凝结在李大爷的记忆里。

拆迁通知贴在巷口那天,晓菲正把晾衣绳上的衬衫重新迭进拉杆箱。陈默盯着通告栏看了很久,突然跑去街口称了半斤桂花糖。他们坐在打包好的行李上分食,粘牙的糖浆把夕照拉成金丝。最后两颗糖同时塞进对方嘴里,甜得让人眼眶发酸。

搬离那天下着毛毛雨,叁轮车夫把晓菲的绿萝盆栽捆得结结实实。陈默跑回屋取了忘拿的饼干盒,铁皮上印着褪色的喜字。杂货店阿婆往车厢里扔了包红双喜:“以后发达了记得回来看看。”

如今白城巷子变成了购物中心,只有老周修鞋摊还守在广场角落。上次我去补鞋,看见他工具箱里压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穿蓝色棉服的年轻男女在桂花树下笑,身后是两百块钱租来的整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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