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妻绿奴
人妻绿奴
老陈蹲在自家阳台上，指尖的烟灰攒了老长一截。屋里传来妻子小雅哼歌的声音，轻快得像只麻雀。他听着，心里却像压了块湿透的棉被，沉甸甸的，透不过气。这感觉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好像就是从那次同学会之后。
那天小雅穿了条他从没见过的裙子，宝蓝色的，衬得她皮肤白得发光。酒过叁巡，当年那个总考第一、现在据说混得风生水起的班长，端着酒杯过来，手很自然地搭在小雅椅背上。小雅笑着，脸颊泛红，眼睛亮晶晶的，那是老陈很久没在她眼里看到过的神采。他坐在对面，像个局外人，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另一个男人的谈笑风生里，重新变得鲜活起来。
“老公，你看我这新买的耳环，好看吗？”小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，弯下腰，一缕头发扫过老陈的脖子。他抬头，看到她耳垂上晃荡的碎钻，亮得刺眼。“好看。”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句，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嘀咕：这又是谁夸过，或是谁暗示过她戴会好看，她才买的吧？这念头像根细针，冷不丁扎他一下。
他开始留意一些细节。小雅手机屏幕亮起时，他会下意识移开目光，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。她微信提示音一响，他夹菜的手会微微一顿。她晚上说去闺蜜家坐坐，回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，似乎和出门时不太一样。老陈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，他既害怕发现什么，又似乎隐隐期待着能发现点什么，好印证自己心里那种又酸又胀的猜想。这种矛盾把他捆得死死的。
有天深夜，小雅睡着了，手机就放在床头充电。屏幕忽然亮了一下，弹出一条预览信息，只有一个简单的“晚安”表情。发送者的名字被隐藏了。老陈盯着那微弱的光，在黑暗里睁着眼，直到它熄灭。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这种情绪的症结。他感到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孤寂，仿佛小雅生活的某个部分，已经对他上了锁。而他，竟然在某种程度上，默许甚至旁观着这把锁的存在，像个卑微的守门人，守着一段早已不再完整的亲密关系。
日子还是照常过。小雅似乎没什么不同，依旧会给他盛饭，天冷了提醒他加衣。但老陈觉得，两人之间隔了一层毛玻璃，看得见影，摸不着真。他尝试过沟通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“今天加班吗”之类的废话。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追问的勇气，也失去了年轻时那种非要弄个明白的劲头。是麻木了，还是害怕捅破后连这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住？
直到那个雨夜，小雅很晚才回家，头发湿了些，说是没带伞。老陈递过干毛巾，瞥见她锁骨下方有一小块淡淡的红痕，像是哪里不小心蹭的。小雅接过毛巾，很自然地拉了拉衣领。两人谁都没再说话。那一刻，老陈心里那根紧绷的弦，“啪”一声，不是断了，而是松松地耷拉了下来。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。原来最磨人的，不是确凿的背叛，而是这种悬而不决的猜忌，是自己在这段关系里，不知不觉褪色成了一个模糊的背景。
阳台上的烟终于燃尽，烫了手。老陈哆嗦一下，把烟头摁灭。屋里的歌声停了，传来小雅走动和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响。他站起身，腿有些麻。推开门进去时，小雅正背对着他擦桌子，腰身纤细。老陈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有些窗户纸，或许一辈子都不必捅破。只是这屋里的空气，似乎比阳台还要凉上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