藁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,老陈正把最后一笼蒸饺端出来。蒸汽混着冬夜的寒气,在他花白的眉梢结成了霜。这条藏在藁城南街的巷子,窄得连电动车都得侧身过,可每晚八点,总会有个穿工装的身影准时出现。
“还是老样子?”老陈掀开棉布帘,热气呼地扑了满脸。
小赵搓着手坐下,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百元钞。这钱在两人手里推了叁个来回,最后老陈一拍大腿:“成!这顿我请,下次可不行了!”可他们都心知肚明,这“下次”已经持续了大半年。
两百块钱的约定
说起来,这事得追溯到去年开春。那晚暴雨倾盆,小赵浑身湿透地跑来躲雨,盯着价目表犹豫半天。老陈看在眼里,随口扯了个谎:“今晚特价,全套二十。”其实哪有什么特价,叁鲜馅饺子、酱肘子、小米粥,哪样不值四五十?
后来小赵偷偷问过隔壁摊位,才知道老陈每次只收他个零头。这小伙子也是个倔脾气,愣是把两个月攒下的两百块钱塞给老陈:“叔,您要是不收,我以后就不来了。”老陈捏着那迭带着体温的零钱,鼻子突然有点酸。
从那以后,这两百块钱就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。有时候是小赵突然放下一把零钱,有时候是老陈悄悄往他饭盒里多塞几个肉包子。这种粗糙的体贴,在这条破旧的巷子里慢慢生了根。
巷尾修鞋的刘奶奶常说:“这俩人啊,一个怕对方饿着,一个怕对方亏着。”她亲眼见过小赵半夜帮老陈修叁轮车,也见过老陈给小赵工地上送解暑的绿豆汤。这种情谊早就不止两百块钱了,可他们偏要借着这个由头,继续着心照不宣的往来。
转眼到了年关,小赵拎着两瓶衡水老白干过来。老陈正要瞪眼,小伙子急忙解释:“这回真是特价!超市打折买的!”其实那标签分明是刚撕掉的。几杯酒下肚,老陈红着眼眶说:“我儿子要是还在,也该你这么大了...”后面的话没说完,都就着饺子咽回了肚里。
春天又来了,巷子口的迎春花探出墙头。小赵最近总带着个姑娘来吃饺子,老陈每次都要多加一勺虾仁。有天姑娘悄悄问:“这老板是不是你亲戚?”小赵望着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,轻轻笑了:“比亲戚还亲。”
昨夜收摊时,老陈发现装钱的铁盒里多了个红纸包。打开一看,是张婚礼请柬,请柬里夹着崭新的两百块钱。请柬上写着:“叔,给您留了主桌。”
晨光微熹时,巷子里飘起第一缕炊烟。老陈系上那条泛白的围裙,开始和面、剁馅、包饺子。面案上压着那张红请柬,还有那两张特别的一百元钞票——他打算原封不动地,当作给新人的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