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桃脱下小内打十扑克版
胡桃脱下小内打十扑克版
老街的茶馆后头，有间不起眼的厢房。每到礼拜二晚上，里头就窸窸窣窣响，还夹着压低的笑和偶尔一拍桌板的脆响。街坊都说，那是老胡家闺女在“打十扑克”。这“打十扑克”可不是寻常扑克，是咱这儿老辈人传下来的一种玩法，讲究个快、准、狠，十张牌定乾坤。
胡桃是这玩法的好手。她打牌有个习惯性的开场动作——把外套一脱，往椅背上一搭，嘴里念叨着“松松筋骨”。这时候，对家就知道，她要认真了。这“脱下小内”啊，在咱们这儿方言里，是个比喻，意思是卸下多余的负担，轻装上阵，把那些个瞻前顾后的心思全抛开。她这一“脱”，眼神就变了，那股子散漫劲儿收得干干净净，手指头捻着牌边，像抚着刀刃。
牌局如流水，几轮下来，桌上的气氛就紧了。胡桃不怎么说话，就盯着手里的牌，又时不时扫一眼桌面上出的牌，心里那算盘打得噼啪响。她这手牌啊，讲究的是个“时机把握”。该忍的时候，她能忍得让你觉得她手里没货；该出手的时候，那一张牌拍下来，又准又狠，直捣黄龙，把你算计好的路数全给堵死。
有一回，对面坐了个生客，据说在别处赢过不少，气势挺盛。到了关键的一局，胡桃手里拢共就叁张好牌，还散着。她呢，不慌不忙，先跟了两轮小的，等那生客把大牌面都露得差不多了，她忽然把那件薄外套往里拢了拢，坐直了身子。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，熟悉她的人心里都“咯噔”一下——这是要“脱”掉所有伪装，亮真章了。
下一圈，生客打出一张紧要的牌，脸上刚露出点得意。胡桃指尖一弹，一张看起来毫不相干的“闲牌”飘了出来。生客一愣，还没琢磨明白，胡桃紧接着又跟了一张，还是瞧着不起眼。等到生客手里的大牌力耗尽，胡桃手里最后那张牌轻轻落下，正好串起了前面所有的“闲子”，一局绝杀。生客看着那摊开的牌路，半天没吭声，最后摇头笑了：“你这牌，是活得啊。”
这就是胡桃的本事。她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，眼光放在整条河上。她那些看似随意的出牌，都是在为最后那一下铺路。这铺路的过程，就是最精髓的“时机把握”。该藏的时候藏得深，该显的时候显山露水，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。牌在她手里，好像有了生命，知道什么时候该跳出来，什么时候该猫着。
夜深了，牌局散场。胡桃又把外套披上，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跟街坊打着招呼走出茶馆。有人问她秘诀，她只是笑笑：“有啥秘诀？就是别让东西捆着你自己。打牌嘛，心重了，手就慢了。”她说的“东西”，可能是那把一开始并不算好的牌，也可能是想赢怕输的那个念头。
老街的灯火昏黄，把她影子拉得老长。那“脱下小内打十扑克”的传说，还在茶余饭后被人津津乐道。其实啊，看懂了的人都明白，哪有什么神奇的脱衣术，无非是懂了自己，懂了局面，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，把全部的自己押上去，做出那个最对的选择。这道理，恐怕也不仅仅在牌桌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