邋州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邂逅
夜色中的站台
晚班公交摇摇晃驶进站台,车门“噗嗤”一声打开。我收起淋着雨滴的伞,在靠窗位置坐下。玻璃上水痕交错,倒映着街角那家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。这让我想起上周也是这个时间点,在便利店遇见的那个女人。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头发随意挽着,正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泡面。够了两下没够着,我顺手帮她拿了下来。“谢谢啊。”她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儿本地方言特有的尾音。结账时她只要了那桶泡面,从零钱袋里数出五枚硬币,硬币落在收银台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五百块的故事
后来总能在便利店遇见她。第叁次见面时,她突然问我能不能借她五百块钱。“家里老人哮喘药断了,”她攥着衣角,“发工资还得叁四天。”我盯着她看了几秒,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。钱包里刚好有五张红色钞票,我抽出来递给她。她没写借条,只说一周后晚上八点,还在这儿等我。
说实话,之后几天我琢磨过这事。朋友都说我傻,说这种街头借钱的手段早过时了。但奇怪的是,我总觉得她和那些骗子不太一样。或许是她数硬币时专注的神情,又或者是她提到家里老人时,眼角不自觉泛起的细纹。
今天就是第七天。雨越下越大,我在便利店门口的屋檐下踱步。已经八点二十了,暖黄灯光把雨丝照得像银线。说不失望是假的,正当我准备离开时,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“等等!”回头看见她撑着把破旧的雨伞,裤脚全湿透了,“厂里临时加班,我跑着过来的。”
她从内侧口袋掏出个塑料袋,里面整整齐齐迭着五张百元钞票,还带着体温。“真的...太谢谢你了。”她喘着气说。我们并肩在屋檐下站了会儿,听雨滴敲打帆布伞面的声音。她说钱是给奶奶买药的,老人家独自把她带大;说在服装厂踩缝纫机,计件工资总是不够花。
临走时她突然笑了:“这年头,敢随便借陌生人五百块的,你是我遇见的头一个。”我也笑了:“这年头,说好七天就七天来还钱的,你也是我遇见的头一个。”她转身走进雨幕,那把破伞在风中摇晃。这个靠近邳州的小城夜晚,因为这场五百块钱的约定,忽然变得不太一样。
公交到站了。我收起回忆,把伞靠在墙角晾着。窗外霓虹模糊成片,我想起她说的那个词——“街头情谊”。在这片靠近邳州的土地上,五百块或许不多,却恰好丈量出人与人之间最本真的信任。而这样的街头情谊,比任何昂贵的东西都来得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