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油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300元的情感故事
老街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晕,我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塑料凳上,看着雨水顺着遮阳棚的边缘滴答坠落。这条街往北走叁百米就是江油的旧火车站,如今已经没什么班次了,但周边的巷弄里还藏着不少老式招待所。
阿梅就是在这样的雨夜出现的。她撑着一把印着药店广告的折迭伞,帆布鞋被积水浸得颜色发深。“能借个火吗?”她甩了甩伞上的水珠,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汽。我掏出打火机递过去,火苗窜起的瞬间,看见她左手小指有道浅浅的疤痕。
招待所窗台上的茉莉花
她说住在前面那家“平安招待所”,一天房钱刚好六十块。窗台上那盆茉莉花是她从菜市场五块钱买来的。“总要有点活物陪着。”说这话时她正把晒干的袜子迭进拉杆箱,箱角磨损得露出了灰白色的内衬。我突然想起她提到的江油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这个数字在我们之间划下若隐若现的界线。
后来我常去那家招待所楼下买烟,其实就为了能“偶遇”她。有次看见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,用便利店最便宜的火腿肠,仔细撕去包装纸,掰成均匀的小块。那只叁花猫蹭她的裤脚,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这个瞬间让我觉得,或许300元的情感故事背后,藏着更复杂的人生剧本。
直到某个黄昏,她突然说要离开江油了。我们把那盆茉莉移栽到河堤边的空地上,她蹲在地上用手刨土,指甲缝里塞满了泥。“植物还是要长在土里才自在。”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,但我们都明白这不只是在说花。
她走后的第叁个月,我又路过平安招待所。窗台上换了盆蔫蔫的仙人掌,新住客是个跑运输的师傅。倒是河堤那丛茉莉长得疯野,白色小花藏在绿叶里,走过能闻见淡淡的香。这大概就是江油附近300块钱的爱情最真实的模样——不是买卖,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特定时空里的相互取暖。
现在偶尔还会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,最新那张盖着南方的邮戳。她说在服装厂学会了用缝纫机,最近常加班,但周末可以去图书馆看书。明信片背面有道浅浅的咖啡渍,像我们那个雨夜在便利店分享的速溶咖啡留下的印记。这些细微的线索让我相信,有些相遇即便短暂,依然能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温暖的刻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