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予曦兄妹交谈花絮
林予曦兄妹交谈花絮
午后阳光斜斜地打进客厅，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。林予曦盘腿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捏着一罐刚开的汽水，指尖感受着冰凉的金属触感。她哥哥林浩则搬了把椅子，反着跨坐，下巴抵在椅背上，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。
“哥，你说咱爸当年怎么就那么倔呢？”林予曦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，气泡在汽水里轻轻炸开，声音细微。
林浩愣了下，随即笑了。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？你是指他非要把老家的木工手艺都学下来那事儿？”
“嗯。”林予曦点点头，眼神有点飘，“我最近不是总在琢磨角色嘛，就觉得，人对自己认准的事儿，那份坚持……挺动人的，但也挺累人的。”她顿了顿，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，“就是一种……嗯，‘心流’状态，你知道吗？完全沉浸进去，外面天塌了都感觉不到。”
“心流？”林浩琢磨着这个词，“你这么说，我倒想起他干活时的样子了。刨木头的时候，全世界就剩下他、手里的刨子，还有那条越来越光滑的木纹。叫他吃饭都听不见。”
“对对对！”林予曦来了兴致，往前倾了倾身子，“就是那种全神贯注。我觉得好的表演也得有那种状态。不是演，是成为。把自己完全放进另一个人的生命轨迹里。”她说着，声音渐渐低下去，“可有时候吧，从那种状态里出来，回到自己，反而会觉得空落落的。”
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，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。林浩看着她，这个在荧幕上光彩照人的妹妹，此刻蜷在沙发里，显得有点单薄。
“所以你这算是……职业困扰？”林浩试着问，语气放轻了。
“也不算困扰。”林予曦摇摇头，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，“就是一种……切换的代价吧。爸当年从他那木工活儿里抬起头，看到现实里的一地木屑，可能也得愣会儿神。我现在也一样。”她喝了口汽水，“不过，这种完全投入，虽然耗神，但也特别有满足感。我觉得，这可能就是咱爸留给我们最实在的东西，不是什么具体手艺，而是那种做事情的‘心法’。”
“投入的‘心法’。”林浩重复着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椅背上敲了敲。“这词儿好。我以前写代码熬通宵，抓到那个关键产耻驳解决掉的时候，天亮了都不知道，那感觉确实有点像。虽然领域不同，但那种专注带来的快乐，是相通的。”
林予曦眼睛亮了：“对吧！所以我说，这种沉浸感，它珍贵就珍贵在，你得先把自己‘交出去’，不怕耗神，不怕那个从戏里或者从工作里‘回来’时的恍惚。这是一种很深的……”她停住，想了想，“一种很深的自我对话的过程。你在那个专注的世界里，其实是在和自己，也和你要创造的那个东西，不停地交流。”
“那你这自我对话，成本可够高的。”林浩打趣道，“情绪消耗大吧？”
“大啊。”林予曦坦然承认，舒了口气，背靠回沙发，“但值得。就像爸做的那个老衣柜，现在还在老家立着呢，又稳当又好看。时间过去了，东西留下来了，感觉就值了。我演的角色，如果能有一两个，哪怕一点点，留在看过的人心里，那我的‘投入’，也就有意义了。”
阳光慢慢移动，从地板爬上了沙发的边缘。兄妹俩都没再说话，各自想着心事，却又觉得某种理解在空气里静静流动。那些对于坚持、对于沉浸、对于价值的困惑和体会，并不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，但在这样的午后，被阳光一照，便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。
林浩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肩膀。“晚上想吃点什么？你这‘深度自我对话’了一下午，脑细胞估计死伤惨重，得补补。”
林予曦噗嗤笑了，那点轻微的忧郁瞬间散去。“随便，你做的都行。不过，别放太多葱花啊！”
“知道了，大明星。”林浩摆摆手，朝厨房走去。客厅里，林予曦重新拿起那罐温了些的汽水，小小的气泡依旧在安静地上升、破灭。她忽然觉得，那种从专注中抽离后的空旷感，似乎也没那么让人不安了。毕竟，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，还有冒着热气的晚餐，和不用解释太多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