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没人儿子就肠我了的小说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3:47:11 来源:原创内容

家里没人儿子就肠我了的小说

老旧的挂钟滴答作响,敲得人心慌。李淑芬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单,手指关节都泛了白。癌症晚期,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眼睛生疼。她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还能活多久,而是儿子小伟怎么办。

小伟今年十六,正读高二,眉眼长得像他早逝的爹,性子却闷得像块石头。自从他爸走后,母子俩的话越来越少,隔阂却越来越厚。她忙着打几份工撑起这个家,累得回家倒头就睡;儿子呢,整天关在自己房里,不知道捣鼓些什么。她不是没想过沟通,可每次开口,不是变成唠叨,就是被儿子一句“你不懂”给堵回来。

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门锁转动,小伟背着书包进来,声音闷闷的,眼皮都没抬,径直就往自己房间走。李淑芬下意识想把诊断单藏到身后,慌乱中却飘落在地。

“什么东西?”小伟脚步停住,弯腰捡了起来。时间好像凝固了,李淑芬看见儿子的背脊猛地僵直,他捏着纸页的手指,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。房间里只剩下挂钟那催命似的滴答声。

好半晌,小伟转过身,眼睛通红,却不是要哭的样子,那里面翻涌着李淑芬完全看不懂的情绪,愤怒?恐惧?还是别的什么?他嗓子哑得厉害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“没多久,小伟,你听妈说……”

“听你说什么!”小伟突然低吼起来,像头被困住的小兽,“听你说你怎么瞒着我?听你说你打算自己悄悄扛着?然后呢?然后哪天我回家,家里就彻底没人了是不是!”

“家里没人”这四个字,像针一样扎进李淑芬心里。她想起丈夫刚走那几年,她加班到深夜,回家总看到小伟蜷在沙发上睡着,灯却亮堂堂地开着。她说过多少次浪费电,儿子却从不改。现在她忽然懂了,孩子是怕啊,怕一睁开眼,漆黑一片,真的就“家里没人”了。

小伟没再说一句话,他把诊断单轻轻放在桌上,转身回了房间,轻轻关上了门。没有预想中的哭闹质问,这反常的平静让李淑芬更慌了。那一夜,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极力压抑的、沉闷的呜咽声,断断续续,像受伤动物的哀鸣,她的心被那声音绞得生疼。

第二天是周六,李淑芬本该去超市做半天理货员。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,小伟的房门却开了。他换了身旧衣服,手里拿着她的医保卡和病历本。“今天不去打工了,”他说,语气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僵硬,“我挂好了号,市医院最好的肿瘤科,下午两点。我查过了,这个医生很有名。”

李淑芬愣住了。她看着儿子,才发现不知何时,小伟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,肩膀也有了男人的轮廓。只是那张脸还稚嫩,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。

“你……你哪来的钱挂号?你什么时候查的?”

“这些你别管。”小伟别过脸,“反正,以后家里的事,有我。”

从那天起,李淑芬的世界仿佛被儿子强行接管了。他不再让她去干重活,笨拙地学着用手机查菜谱,做出来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,却坚持每天让她带便当。他整理了家里所有的病历和费用单,用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收好,一项项核对。他甚至学会了和医生沟通,询问治疗方案和副作用,那些拗口的医学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,让李淑芬恍惚。

最让她难受的是儿子的“看守”。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疲态,或者想偷偷干点活,小伟立刻就出现,用一种近乎凶狠的眼神盯着她,直到她躺下休息为止。他几乎不出门,推掉了所有的同学聚会,放学就回家。李淑芬觉得,自己成了儿子的“囚犯”,被一种沉重而笨拙的爱,牢牢地“关押”在了这间屋子里。

直到有一次,剧烈的化疗反应让李淑芬呕吐不止,虚弱地瘫在卫生间。小伟冲进来,跪在地上扶着她,一下下拍着她的背。她喘着气,从镜子里看到儿子通红的眼眶里,满是惊恐和无助,那不是一个强势的“看守”该有的眼神,那分明还是一个害怕失去妈妈的孩子。

她漱了漱口,靠在儿子并不宽阔的肩膀上,轻轻说:“小伟,妈没那么容易倒下的。你看,你爸走了那么难,妈不也把你拉扯这么大了?”

小伟的身体抖了一下,很久,才带着浓重的鼻音“嗯”了一声。那之后,他的“看守”似乎没那么紧绷了。有时周末下午,他会坐在她床边,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书,偶尔说两句学校里的趣事。李淑芬闭眼听着,觉得那滴答作响的挂钟声,好像也没那么催命了。

她渐渐明白,儿子那近乎偏执的“肠我”,不是控制,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、抓住她的方式。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,用尽全身力气。这份爱太沉,太痛,却也成了照亮她最后这段晦暗路程里,最笨拙也最真实的一束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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