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丰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陆丰男子钟情的老街巷
巷口那棵老榕树的胡须都快垂到青石板上了,我蹲在树荫底下等阿伯。他每天四点准要穿过这条巷子去打麻将,嘴里总念叨:"这巷子啊,比空调房还凉快。"
巷子里的穿堂风
你说怪不怪,明明才下午四点,新修的柏油路上还冒着热气,可一拐进这条巷子,后颈的汗毛立马就立起来了。不是阴森那种凉,是带着海盐味的穿堂风,呼呼地从巷头刮到巷尾。墙角的青苔长得厚实,阿炳叔说他们小时候常掰下来治上火。现在巷子东头还住着几户人家,傍晚飘出腥香——那是他们在晒鱼膘。
老陈在巷子中间开了叁十年理发店,永远只给客人剪两种发型:"要么平头,要么西装头。"他边磨剪刀边跟我说,"陆丰男人最实在,巷子能走通就行,头发利落就行。"这话在理。你看那些穿着人字拖晃荡的年轻仔,再热的天地要挤到巷子口的小卖部门口,就为喝瓶冰镇啤酒。老板娘永远在摇蒲扇:"你们这些后生仔,赚了钱不去住高楼,天天往我这破巷子钻。"
老街巷的烟火气
说真的,现在哪家没有空调?可男人们就是爱往巷子里凑。西头的阿强刚在深圳卖了半年海鲜,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巷子中间抽水烟筒。他说高楼里憋得慌,还是这硌脚的青石板踩着踏实。这话让我想起去年台风天,整条巷子的人挤在老陈的理发店里吃火锅,雨水从门缝渗进来,谁都没在意。
去年旧城改造,这条巷子本来要拆的。结果叁十多个男人联名写信,说什么"拆了巷子就像拆了肺管子"。最后巷口那截保住了,虽然西头接上了新马路。现在你还能看见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仔,下班特意绕路从巷子穿过去。问他们图什么,个个都笑:"就走个顺路。"
巷子最里间藏着阿婆的茶摊,叁张矮桌从来没人抢。老茶客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,新来的要是坐错了,不用开口就会有人提醒。这里喝茶不讲工夫茶那套规矩,大陶壶焖出来的浓茶倒在海碗里,配着咸花生能聊到半夜。阿婆今年八十了,她说从嫁过来就在这摆摊,"看着巷子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"。
昨傍晚我又碰见阿伯从麻将馆回来,他指着巷子拐角新冒出的牵牛花说:"这花识货,专挑好地方长。"确实,整条老街巷就属陆丰男人最懂怎么活得舒坦。他们不是怀旧,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这条巷子。就像老陈说的:"高楼大厦到处都有,可这样能听见邻居炒菜声的巷子,越来越稀罕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