催○性指导4宫岛椿の场合
催○性指导4 宫岛椿的场合
推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，一股旧书和淡淡线香混合的气息就涌了过来。宫岛椿的办公室，或者说，她的“道场”，总是这样。窗外的光线透过和纸，软软地洒在榻榻米上，把她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麦茶照得透亮。她没抬头，手里拿着一支红笔，正仔细地圈画着什么。
“坐。”声音平静，听不出情绪。
我在她对面正坐下来，膝盖抵着有些发硬的垫子，心里那点因为 deadline 逼近而生的焦躁，奇异地被这空间的静谧压下去几分。桌上摊开的，是我上周交上去的那份漏洞百出的企划案，此刻上面布满了红色记号，像战场上的伤痕。
“这里，”她的笔尖点在一段冗长的市场分析上，“你想说的，其实只是‘目标客户很模糊’，对吗？用了叁百字来包装一个核心问题。”她抬起眼，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责备，倒像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标本。“我们缺时间，更缺清晰的刀刃。模糊的表述，消耗的是所有人的精力，包括你自己的。”
她说话总这样，不紧不慢，却像一把精准的解剖刀。催○性指导——在她这里，从来不是拍桌子吼着“快交稿”。那是一种沉静的压力，通过揪住最本质的问题，让你自己再也无法容忍那些敷衍和拖延。她逼你面对自己思维的惰性。
“你看这段，”她翻过几页，指向一个所谓“创新点”，“词句很漂亮，但底下是空的。为什么空？因为你没走到‘具体’那一步。‘提升用户体验’？太虚了。请你现在告诉我，用户打开础笔笔后，前叁秒，你的设计想让他注意到什么？手指第一个会点向哪里？”
我被问住了，手心有点冒汗。那些宏大的构想，在这样具体到近乎琐碎的问题面前，瞬间垮塌。这就是她的方式，用细节进行“指导”，逼你从空中楼阁里走下来，踩到实地上。每一个精准的提问，都是一次温和的“催促”，催动你思考的齿轮，不得不往更深处、更实在处转动。
她不再说话，拿起凉掉的麦茶喝了一口，给我时间。房间里只有空调低低的运转声，和我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。沉默本身成了最强的催化剂。我盯着自己那些华而不实的句子，忽然觉得它们格外刺眼。
“我……我重新梳理一下。从用户第一个接触点开始画流程图。”我听到自己这么说。
“嗯。”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，把企划案轻轻推到我面前，“把‘可能’、‘大概’、‘预计’这类词，先全部删掉。不确定的地方，正是你需要去战斗的地方。别用词汇去掩盖。”
我拿起笔，感觉手里的分量不一样了。这次修改，不再是为了应付她，或者那个该死的截止日期。更像是一种……对自己的清理。她那种沉静的压力，像一种无声的场，笼罩着你。你没办法再对自己撒谎，也没办法再逃避那些费力的思考。因为她已经用问题，把通往敷衍的所有捷径都堵死了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我在纸上写写画画，她则处理着别的工作。偶尔我卡住，一抬头，总能对上她等待的目光。没有不耐烦，但那目光明确地表示：我在这里，等着你拿出真正的东西。这种持续的在场感，比任何咆哮都让人无法松懈。
窗外的光线悄悄挪了位置。当我终于把一份重新勾勒的框架递过去时，她仔细看了几分钟。
“比之前好。”她终于说，“至少，现在我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批评你了。回去吧，把这一部分填充起来。血肉，要长在结实的骨架上。”
离开时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她又恢复了最初的姿势，侧影沉静，像一座山。心里那点焦虑，奇异地转化成了某种确切的动力。我知道问题还在那里，但我也看清了路。她的指导，仿佛一场针对思维惰性的“催促”，无声，却力道千钧。下次提交的东西，必须不一样。不为别的，仅仅是不想再面对那双能看穿所有模糊与敷衍的眼睛。这大概就是宫岛椿的“场合”里，最独特的效力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