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就是用来肠的第17章
女儿就是用来宠的第17章
老陈这几天心里头一直揣着件事儿，像揣了块温乎的烤红薯，烫手又舍不得丢。这事儿得从上礼拜女儿小雅打来的那通电话说起。
电话里，小雅的声音听着有点飘，说项目快收尾了，连着加了叁天班。老陈听着，那句“别太拼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滚，最后还是咽回去了。他知道说了也没用，这孩子随她妈，倔。挂了电话，他溜达到阳台，点了根烟没抽，就看它慢慢烧。烟雾缭绕里，他忽然觉着，自己这个当爹的，好像一直在学，学怎么用她的方式去对她好。
记得小雅刚工作那会儿，有回摔了个大跟头，被客户坑了，损失不小。她周末跑回家，闷头睡了一天半。老陈和她妈急得在客厅转圈，愣是没敢多问。第二天傍晚，小雅自己出来了，眼睛还肿着，却哑着嗓子说：“爸，陪我下盘棋吧。”就那盘棋，父子俩谁也没提工作的事儿，就听着棋子啪嗒啪嗒响。下到最后，小雅小声说了句：“爸，我知道了，下次合同条款我得盯死。”老陈就“嗯”了一声，心里那石头，才算落了地。
所以说啊，这亲情互动，它真不是单向的浇灌。老陈琢磨着，更像是一块儿摸着石头过河。你得看着她的表情，听着她话里的音儿，有时候甚至得学会“不打扰”。这种陪伴，不是把你觉得好的堆给她，而是在她需要的时候，恰好你就在那儿，递过去的东西，刚好是她能接住的。
就拿上周的事儿来说吧。老陈估摸着小雅项目该忙完了，发了个消息，没问累不累，就拍了张菜市场的照片，里头有她最爱吃的青壳小河虾，问了句：“今儿这虾挺活泛，弄点？”隔了俩钟头，小雅回了个两眼放光的表情包。那天晚饭，小雅吃得特别香，话也多了，叽叽喳喳说团队怎么攻克难关。老陈就笑着听，偶尔夹一筷子虾到她碗里。他知道，这就够了。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，比千言万语都管用。
老陈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。女儿啊，真不是用来“安排”或者“指导”的。她是个独立的人，有自己的江湖要闯。当爹的能做的，就是把她童年那个“家”的底色，调得暖一点，亮一点，让她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风雨，回头一看，灯还亮着，门也没锁。这份牵挂，就是根看不见的线，不勒手，只安心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了。老陈掐灭了早就熄了的烟头，转身进屋。他盘算着，明天要不要学着煲个新汤，等小雅下回喊累的时候，能端出一碗她没尝过的滋味。这功课，他做得乐意，也做得起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