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旱逢甘露电影台湾版
久旱逢甘露电影台湾版
最近啊,我脑子里总转着一个词儿,叫“久旱逢甘露”。这词儿老,老得掉渣,可你仔细咂摸咂摸,里头那股子盼头、那股子终于等来的劲儿,真是戳心。你说,要是把这感觉拍成一部电影,而且是咱台湾这片土地上的故事,会是个什么样?
我琢磨着,这电影的开场,不能是滂沱大雨,得是干。画面里,是南部炙烤的盐田,龟裂的土地纹路像老人手上的褶皱,望不到头。空气是烫的,热浪把远处的景物都蒸得扭曲了。阿公坐在老厝的骑楼下,摇着破蒲扇,眼睛眯着看天边一丝云都没有的蓝,收音机里天气预报员的声音,干巴巴的,和这天气一个样。这种“干”,不只是土地的渴,也是人心的焦。一种等待太久、几乎要放弃的沉默。
故事的主角,或许是个离开家乡又回来的年轻人。他在台北的都市丛林里扑腾了几年,累了,也“干”了——心里头那份对未来的热情,好像也被现实给蒸发了。回到老家,面对的除了同样焦灼的天气,还有和父亲之间,那层比土地裂缝还难弥合的隔阂。父亲守着祖传的晒盐手艺,眼看就要被这干旱和时代给淘汰了,却还是固执地守着。两个人,一个守着过去的“土地”,一个找不到未来的“活水”,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。
电影的关键词,得是“乡土”。但这乡土不是用来怀旧的明信片,它是滚烫的、有汗味的、带着生存压力的。镜头会贴着晒盐工人的脊背拍,盐粒混着汗水,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结成霜。会拍田边小庙里,阿嬷们虔诚祈求风调雨顺的侧脸,香火气混着焦灼的期盼。这“乡土”是根,扎在干裂的地里,苦苦等待着那场不知何时会来的甘霖。
转机可能来得很不经意。也许是在整理老物件时,年轻人发现了一本阿太留下的、对于古法引水和天气观测的手札。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和图画,像是一把钥匙。他和父亲,一个有点子,一个有经验,一个懂点新科技,一个认得老天爷的旧脾气,俩人别别扭扭地,开始试着按照老法子,结合现代的数据,去“等雨”,甚至尝试“找雨”。这个过程,磕磕绊绊,笑料百出,但就在那些一起流汗、一起争论、一起深夜看着星空图谱的瞬间,某种东西开始融化。那种隔阂的“旱”,比土地的旱,更早地迎来了细微的滋润。
终于,气象图上的云系开始汇聚,雷达回波由绿转红。电影的氛围会在这里绷紧。全镇的人都动起来了,不是慌乱,是一种积蓄已久的、默契的准备。父亲爬上屋顶检查水槽,年轻人忙着在社区群里发最新消息。阿公还是坐在骑楼下,但摇扇子的手停了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有湿气了。”这一刻,所有对“乡土”的坚守与重新认识,所有压抑的情感,都指向天空。
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,特写可能给的是一片干渴的桑叶,雨滴“啪”地一声,砸出一个深色的圆点,然后迅速被吸收。接着,第二滴,第叁滴……直到哗啦一片,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雨声。人们没有欢呼,只是静静地站在雨里,仰着脸,任雨水冲刷。父亲和儿子站在雨中,浑身湿透,隔着雨幕对望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,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土地在喝水,发出滋滋的声响,人心里的那些裂痕,仿佛也被这温柔的雨水,一点点地、缓慢地抚平。
电影的最后,雨过天晴,盐田里积了水,倒映着干净的蓝天白云。生活继续,晒盐的活儿也许依然艰难,父子间可能还会有争吵。但不一样了,因为干涸过,才知道滋润的珍贵;因为等待过,才明白希望的意义。这场“甘露”,下的不仅是雨水,也是理解,是传承,是给这片土地和这群人,一个继续往下走的理由。电影就在这湿润的、充满生机的光景里慢慢暗下去,挺好,余味都是清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