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操狠狠摸
人人操狠狠摸
老张最近换了新工作，办公室在城东新盖的写字楼里。头一天上班，他对着那扇光可鉴人的玻璃大门就犯了难。这门，干净得跟没有似的，他伸着手，左摸摸右探探，愣是没找着把手。后头等着进门的同事看着直乐，走过来，伸出巴掌，在玻璃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板上“狠狠”一按，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。同事冲他眨眨眼：“新装的，感应式，得用点劲儿。”
这事儿让老张琢磨了好一会儿。你说现在这日子，看起来什么都方便，手指头点点屏幕，外卖到了，车叫来了，消息发出去了。可有时候，这种方便好像又把什么东西给推远了。就像那扇门，你找不到一个实实在在可以“握”住的东西，你的动作变得轻飘飘的，没了分量。倒不如那需要“狠狠”一按的触感，那一下，让你感觉你是确确实实做了个动作，和这个世界发生了点儿实实在在的关系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那台老电视机。出影儿模糊了，或者没了声音，我爹从来不急着找维修师傅。他的办法就一招：走过去，抡起巴掌，对准电视机外壳的侧面或是顶上，“啪啪”就是几下。嘿，你别说，多半时候，图像立马就清楚了，声音也哗啦哗啦出来了。那动作，带着点儿不容置疑的果断，甚至有点儿“粗暴”，但里头是满满的参与感。你知道问题在哪儿——大概就是哪个焊点松了，哪个接头接触不良；你也知道你的“操作”起了作用——虽然原理不甚了了，但那几下拍打，就像一种神秘的仪式，完成了人与机器之间的一次直接对话。
现在的东西，精巧得像艺术品。手机薄得怕掰断了，屏幕亮得能照出人影儿。可你敢“操”作它吗？不敢。稍微用点力，都担心那昂贵的玻璃会裂开。我们变得小心翼翼，指尖在光滑的表面滑动，像隔着层什么。那种需要你使点儿劲、带点儿“狠”劲儿的互动，越来越少了。不是说非要搞破坏，而是那种通过切实的“触摸”和“用力”来达成目标的踏实感，在慢慢消失。
这种“操”作感的流失，好像不止在物件上。人与人之间，有时也这样。客套话在微信对话框里飞来飞去，表情包一个比一个精准有趣，可总觉得隔着一层。不如见面时，重重地拍一下对方肩膀，那一下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道，什么话都包含了。那是一种带着体温和情绪的“触摸”，是再多的文字和语音也替代不了的。
也许，我们骨子里还是渴望那种更直接、更有质感的交互。需要拧动旋钮时“咔哒”的定位声，需要按下机械开关时那清脆的响声，需要感受到力度的反馈。这不仅仅是怀旧。这是一种确认，确认我们的动作是有效的，确认我们与眼前的事物、与身边的人，有着真实而非虚拟的联结。那种需要你“狠狠摸”一下才能打开的门，或许在提醒我们：在一切越来越轻、越来越虚拟的时代，别忘了保留一点用点儿劲、使点儿劲去感受和参与生活的热情。那份带着点儿“蛮劲”的实在，或许正是对抗生活中某种无形漂浮感的锚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