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破苞疼哭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0:54:03 来源:原创内容

第一次破苞疼哭

那疼,是钻心的。像一根生了锈的针,冷不丁地,从最柔软的地方扎进去,又慢又钝地往里推。我整个人都绷紧了,手指死死抠着床单,指节泛白。眼泪根本不受控制,唰地就下来了,不是嘤嘤的哭,是喉咙里压着的一声短促的抽气,然后是更多的热流涌出眼眶。

十七岁那年夏天,我“破”的“苞”,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。是我家后院那棵老月季。它年纪比我还大,枝条粗壮,盘根错节,每年春天都开得轰轰烈烈,碗口大的花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。奶奶总说,这花啊,得“破苞”——就是把那些太密太挤的小花苞,狠心掐掉一些,剩下的,才能长得更好,开得更艳。

我向来是舍不得的。每一个鼓鼓的、带着嫩红边的小苞,在我眼里都是一个即将到来的、完整的生命。掐掉它们?多残忍啊。奶奶笑我,说我这叫“妇人之仁”,养花可不能这样。那个午后,阳光晒得人发懒,奶奶把剪刀递给我:“你来。就从最密的那枝开始。”

我握着冰凉的剪刀,手有点抖。凑近了看,那些小花苞挤在一起,像一群怯生生互相依偎的小脑袋,茸毛上还沾着上午的雨水,亮晶晶的。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瘦小的,它的位置太靠里了,几乎见不到光。剪刀口卡在细细的花茎上,我闭上眼,用力一合。

“咔嗒”。一声极轻的脆响。可那声音在我听来,却像惊雷。就是那一瞬间,心里头猛地一缩,那“钻心的疼”便窜了上来。不是为了那个被我丢弃的小花苞,是为了我自己。我忽然就明白了,这第一次的“破苞”,破的不是花,是我心里那层完完整整、不懂舍弃的“保护膜”。原来成长的第一步,常常是学着亲手割舍掉一部分看似珍贵的东西。

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,粗糙的手掌按在我肩膀上。她没看我泪流满面的脸,只是望着那株月季,慢慢地说:“疼吧?疼就对了。你不让它这会儿疼,往后它整个枝条都长不好,开的花也孬。这‘取舍的智慧’,花木知道,人,更得知道。”

“取舍的智慧”。这五个字,和那阵清晰的痛感,一起钉进了那个夏天。我开始学着打量那些拥挤的花苞,分辨哪些是未来可期的,哪些是注定消耗养分的。剪刀声依然让我心悸,但手却稳了一些。我渐渐懂了,那种“疼”,里面不光有不忍,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——为你选择留下的那些生命,负起全责。

后来,那株月季那年开的花,果然格外大,颜色也格外正,花瓣厚实得像绒布。邻居都来夸。可我心里头,总是晃着那个午后,那个被我第一个舍弃的、瘦小的苞,和我那串不争气的眼泪。那是我第一次,如此真切地触摸到“失去”的形状,以及“失去”背后,那晦涩难言的、对于“更好”的承诺。

很多年过去了。我经历过更多、更复杂的“破苞”时刻:离开熟悉的城市,告别一段无果的感情,放弃一个安稳却乏味的机会。每一次抉择,心口那根生了锈的针,仿佛都会隐隐再现。但我不再像十七岁那样,只会疼哭了。我会深吸一口气,想起后院阳光下那株蓬勃的月季,想起奶奶粗糙手掌的温度。然后,学着把那份“不舍”的疼,和那份“期望”的重,一起扛在肩上,继续往前走。

第一次的疼哭,是稚嫩的,是纯粹的。它像一个笨拙的启蒙仪式,告诉你,往后的路,对于“得到”的欢欣,往往伴随着“割舍”的阵痛。而这,大概就是生命本身,最原始、也最真实的滋味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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