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川100元小胡同,吴川百元小巷游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9:19:12 来源:原创内容

吴川100元小胡同

拐进这条巷子时,太阳正斜斜打在斑驳的砖墙上。路边阿婆坐在小马扎上剥着豆角,塑料盆里装着刚摘的杨桃,旁边硬纸板歪歪扭扭写着"五元叁个"。我捏着口袋里那张百元钞票,心里琢磨着——在这条吴川100元小胡同里,这张淡青色的纸币能换到多少故事。

巷口肠粉摊的蒸笼冒着白汽,老板用铁皮刮板利落地卷起粉皮。"加蛋加肉十块。"他头也不抬地说。我递过钞票,他撩起围裙在零钱盒里翻找,找回来的纸币带着温热的油香。隔壁凉茶铺的收音机在放粤剧,穿汗衫的大爷跟着哼唱,手边陶碗里的龟苓膏晃动着深褐色的光泽。

往深处走,剃头师傅正在给老人修面。老式转椅吱呀作响,热毛巾敷上去时,老人满足地叹了口气。墙边挂着价目表:剪发十五,修面十块。师傅见我驻足,笑着朝屋里指:"要不要试试?祖传手艺,不疼。"我摸摸刚修剪过的头发,遗憾地摇摇头。

锈迹斑斑的邮筒立在杂货店门口,店里吊扇慢悠悠转着。穿校服的女孩踮脚买走两包话梅,找回的硬币叮当作响。老板娘在整理货架上的虾酱,那股咸鲜味混着老房子的潮气,成了这条吴川百元小巷游独特的注脚。玻璃罐里的话梅、冬瓜糖、陈皮丹,每样都便宜得让人想起童年。

修鞋摊的老伯正在给高跟鞋换鞋跟,锤子敲打声像打着节拍。他脚边铁盒里装着各式铆钉,身后的木架上挂满钥匙胚。"配钥匙五块。"他推推老花镜,"你这鞋底该补了。"我这才发现鞋跟磨斜了,于是顺势坐在小凳上。他边打磨橡胶块边闲聊,说在这巷子修了四十年鞋。

转角的旧书店让我停下脚步。书架直接摆在人行道上,泛黄的书页被海风吹得微微卷边。戴眼镜的店主正给《故事会》包书皮,说这些旧书都是按斤收来的。我挑了两本八十年代的小说,只要八块钱。翻开扉页,看见某个陌生人的赠言,墨迹已渐渐晕开。

炊烟从尽头的小院飘来,是煲仔饭的焦香。生铁锅在灶上滋滋作响,老板娘掀开盖子的瞬间,腊肠的油脂正渗进饭里。十五元一份,送例汤。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吃饭,树叶间隙漏下的阳光在脚边跳跃。隔壁桌的建筑工人把安全帽放在地上,正就着啤酒大口吃饭。

手编竹器店里的老人正在破竹,篾条在指间翻飞。青蛙形状的小篮子十元,蟋蟀笼八元。他说儿子在深圳写字楼上班,却没人愿意学这手艺。临走时送我个竹叶编的蚱蜢,说:"拿去玩,不要钱。"那只蚱蜢在掌心青翠欲滴,仿佛下一秒就会蹦走。

补衣服的阿姨踩着她的华南缝纫机,针脚细密如初。"改裤脚八块,织补看破洞大小。"她手指灵活地翻转着我的衬衫,在破洞处绣了片简单的叶子。线轴咕噜噜转动,让人想起母亲年轻时的模样。

百元钞票渐渐换成了零钱,口袋沉甸甸的。不是买了多少东西,而是换来了这些片刻——修面时温热的毛巾,补鞋锤子的敲打声,旧书里的陌生笔迹,还有掌心那只永远不会跳走的竹蚱蜢。走出巷口时华灯初上,身后的吴川100元小胡同渐渐隐入暮色,而那些叮当作响的零钱,还在口袋里唱着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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