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坏小子姨2》如如
《坏小子姨2》如如
你身边有没有这么个人？就是那种，按常理出牌都觉得对不起她的人生。我的远房表姨如如，就是这么一位。说她是“坏小子”，倒不是真干了啥违法乱纪的事，而是她那股子劲儿，活脱脱把日子过成了一部不按剧本演的连续剧。第一部《坏小子姨》在她四十岁那年戛然而止——她离了婚，卖了房，一个人跑去云南学做咖啡。当时家里炸开了锅，都说她疯了。
如今，《坏小子姨2》火热上映，主角还是她，如如。五十出头，眼角皱纹深了，可眼里的光却比在写字楼里熬夜加班那会儿亮多了。她从云南回来，没带回什么成功创业的故事，反而带回一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，和一手冲得极好的云南小粒咖啡。她在老城区巷子深处，盘下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铺子，名字起得直白，就叫“如如的窝”。
开业那天，亲戚们面面相觑。这地方偏僻，能赚钱吗？如如倒好，每天就开半天门，下午常锁了门不知去向。有熟客抱怨找不到她，她笑嘻嘻地说：“咖啡要喝，山水也要看呀。我嘛，得给自己留点‘呼吸感’。”这话传开，有人觉得她不靠谱，有人却觉得，这阿姨活得可真通透。
她的店，慢慢成了个奇怪的据点。来的有附近的学生，有失意的上班族，也有遛弯儿的大爷。如如话不多，但耳朵灵。她总能恰好在别人憋得难受时，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，然后轻描淡写地接上一句自己的荒唐往事。比如怎么在洱海边为了拍星空喂了半夜蚊子，怎么跟当地的咖啡农为了一个处理法争得面红耳赤。她不说教，只分享，那些故事里天然的“呼吸感”，像她店门口那株野蛮生长的绿植，不知不觉就让人心里松快了些。
我常去她那儿坐坐。有一次我问她，这么折腾，到底图个啥？不怕失败吗？她磨着豆子，香气弥漫开来，然后顿了顿，说：“我以前啊，最怕的就是行差踏错，人生好像必须沿着一条画好的线走。可那日子，过得跟提线木偶似的。现在嘛，我就图个‘自在’。失败了？失败也是我自己的体验，比活在别人的剧本里强。”
对了，她店里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每周五晚上，她会放一部老电影，免费提供一壶手冲咖啡。来的人随意给点钱，丢进门口一个陶罐里，多多少少都行。钱攒够了，她就拿去添置新碟，或者给附近的清洁工送些保暖手套。她说这不是慈善，是分享一点“暖意”。这个小小的、充满人情味的举动，让这个不起眼的小店，生出一种扎实的“社区感”。来的人不光是顾客，倒更像是在参与一个有点理想化的小实验。
最近，如如又“不安分”了。她说在跟一个年轻人学做陶艺，想自己烧一批咖啡杯。我妈听了直摇头，说她不务正业。可我去看她时，她正对着一堆歪歪扭扭的陶胚发愁，手上脸上都是泥，那表情却认真得像个小学生。你能说她这是胡闹吗？我觉得不是。这更像是一种旺盛的、不肯被年龄和成见束缚的“生命力”。
《坏小子姨2》还在继续，没有惊天动地的逆袭，也没有日进斗金的传奇。有的，只是一个普通女人，在人生的后半程，选择用自己喜欢的方式，重新定义“生活”这两个字。她追求的“自在”，她营造的“社区感”，她身上那股子蓬勃的“生命力”，或许比任何成功学的故事都更有吸引力。她的店依旧不大，咖啡也未必是城里最好的，但推开门，你总能闻到一种味道，那是自由、鲜活，还有点倔强的，生活的原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