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树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榆树旁叁百元的爱恋
榆树下那盏昏黄的路灯,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小陈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叁百块钱时,手还在微微发抖。这是他送完今晚最后一单外卖挣来的,钞票上还沾着雨水的潮气。
阿娟接过钱,却没有马上放进包里。她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钞票边缘,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。“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...”她声音很轻,轻得快要融进夜色里。
叁百块的重量
小陈咧开嘴笑了,露出两颗虎牙。他记得第一次遇见阿娟,就是在这棵老榆树下。那天他电动车没电了,蹲在路边发愁。阿娟正好从旁边的小餐馆下班,手里拎着两份没卖完的盒饭。“喏,请你吃的。”她说这话时,围裙上还沾着油渍。
后来他才知道,那两份盒饭本该是阿娟第二天的午饭。这个从农村来的姑娘,在城里打了叁份工,就为了攒钱给奶奶做手术。小陈看着自己磨破的鞋,忽然觉得口袋里仅剩的叁百块钱变得沉甸甸的。
老榆树见证了他们很多这样的时刻。有时是深夜里分享一碗热汤,有时只是并肩坐着数星星。他们都太清楚叁百块钱意味着什么——那是小陈跑五十单外卖的报酬,是阿娟洗两百个碗的工资,是医院缴费单上最小的那个数字。
可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叁百块,却让两个年轻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富有。当小陈把攒了很久的叁百块钱塞给阿娟时,他说:“先给奶奶买药。”阿娟的眼泪滴在钞票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夜幕下的榆树旁,偶尔有车辆驶过,车灯像流星一样划过他们的脸庞。阿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借款。“都会还你的。”她声音哽咽。小陈却把本子合上,随手抛进风里:“有些东西,不用记。”
他们依然很穷。小陈的外卖服洗得发白,阿娟的帆布鞋破了个洞。但每当月光洒在榆树梢上,当叁百块钱在两人手里传来传去时,他们觉得这座城市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。
夜深了,阿娟要把钱塞回给小陈,小陈却又推了回去。最后他们决定,这叁百块谁也不花,就存在那个生了锈的铁盒里,埋在榆树下。“等攒够了...”小陈没说完,但阿娟懂了。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,比头顶的星星还要亮。
榆树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从来不是浪漫的童话。它是两个疲惫的年轻人,在生活的夹缝里,硬生生开出的花。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,只有相互擦拭汗水的温柔。
风穿过榆树叶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小陈推着没电的电动车,阿娟走在旁边,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渐渐模糊。叁百块钱还躺在阿娟的口袋里,带着两个人的体温。明天,太阳升起时,他们又要各自奔波在这座城市的不同角落。但至少此刻,榆树旁叁百元的爱恋,让这个夜晚变得有所不同。